自从1978年世界首例“试管婴儿”诞生以来(“试管婴儿”是指将卵子和精子取出体外,在实验室的培养皿中形成受精卵,培育到4~8细胞的胚胎,然后将所得的胚胎移植入女性子宫的过程),已经有数以千万计的不育夫妇的通过这一技术实现了生育梦想。鉴于其优异的表现,许多医生和患者将其作为解决生育问题的救命稻草和终极选择。这一切在最初是显得多么简单和美好,人类有能力干预生殖这一奇妙的过程了,甚至有人大胆的猜想人类可以人造人了。
这一技术从一诞生起,医生们就在绞尽脑汁不断进行着改良,以期提高妊娠率,毕竟一次试管代价不菲(一代试管约2万、二代约3万元人民币)。然而事与愿违,即使在世界一流的生殖中心,试管婴儿的成功率多年来也徘徊不前。总的来说,目前大约有三分之一接受试管治疗的夫妇会得到一份惊喜,即一个试管周期成功妊娠的机率约为30~40%。当然,这一数字会由于患者夫妇不能自然受孕的年限或女性的年龄等原因而有明显的波动(美国生殖协会指出,女性的生殖能力从20多岁后期开始下降,35岁后下降更加明显,到40岁时更是一落千丈。实际上,女性在30岁后自然受孕率每年会下降百分之三到五,当到40岁时,这种下降的速度会更快。当一名30岁的健康女性每月的受孕率为20%时,对于那些40岁的女性来说受孕率会降到只有5%。)。生殖专家发现他们自己正处在一个十字路口,即寻找新的方法来提高成功率。同时,由于在试管周期中大剂量促性腺激素(GnRH、HCG、FSH、 LH等)的应用而引发的诸如卵巢过度刺激(腹水、水肿、水电紊乱)、发热、过敏、皮肤瘙痒、腹痛、子宫内膜过薄、卵泡发育低下等,以及早孕过程中,不着床、胎儿发育迟滞、性梦、早孕反应、先兆流产等一系列问题,都是生殖医学专家面临的亟待解决的难题。
中国古代中医药知识是一个巨大的医学宝库,世界范围内生殖医学专家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转向中医(目前,国外有不少大型生殖中心在尝试开展针刺干预试管周期,比如韩济生院士的韩式经皮电刺激仪)。尽管传统中医在男/女(经、胎、产)不孕、不育方面积累了大量经验,然而对于如何利用中医药方法干预试管周期,提高试管成功率方面,依然方兴未艾,还需要大量的研究工作和经验总结,但毫无疑问的是中医药干预试管必将为试管婴儿技术注入一股强劲的生命活力。
中医药干预试管周期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注意这几方面也是影响试管成功率的关键因素,也是多次试管失败的患者,应重点关注的方面):
一、改善卵巢功能,提高卵子质量
制作优质胚胎是试管婴儿的关键环节。优良的卵子及良好的精子是形成优质胚胎的前提,其中尤其以卵子的质量至关重要。卵子由卵巢产生,卵子质量取决于卵巢功能。然而,接受IVF-ET(试管)治疗的患者中,大部分患者的卵巢储备能力(比如高龄>35岁;卵巢手术;多次促排人工授精)不理想。还有一部分是继发于控制性超促排卵后出现的卵泡耗竭。表现为窦卵泡计数减少,FSH升高。现代医学往往采取人工“去势疗法”即用药物降调,让卵巢停止排卵,休息一段时间,然而这时被动的休息,治疗意义不大。
中医药调理卵巢功能,提高卵巢储备能力,有一定的优势。中医认为“肾藏精,主生殖”,通过补肾填精,可以增加卵巢反应性,提升卵子的质量。常用的中药有:桑葚子(取类比相)枸杞子、菟丝子、紫河车、紫石英、巴戟天等,常用的方子是肾十味。在补肾的同时,要注意补血、健脾,因为,精血同源、脾为后天之本,生化之源,补后天以养先天。
二、调整内膜质量、提高内膜容受性
内膜质量是影响胚胎植入、发育成熟的关键因素,这包括内膜厚度及内膜血流。造成内膜质量不好的原因很多,比如雌孕激素失调或不足(卵巢早衰),反复人工流产、刮宫手术损伤内膜、控制性促排卵造成的内膜过厚或发育不同步等。
中医药在增加内膜厚度尤其是改善内膜血流方面具有独特优势。其根本的思路是在月经期促进内膜剥脱、荡涤胞宫,推倒重建;卵泡期,滋肾养血促进内膜生长,增加内膜厚度;胚胎着床前后,温阳活血,增加内膜血流,改善内膜微循环,提高内膜容受性。药物应用上,比如当归、黄芪、紫河车、肉苁蓉、补骨脂可以增加内膜厚度;五灵脂、甲片、血竭、水蛭、三七等可以改善子宫血流;荡涤胞宫可用益母草、三菱、莪术、皂角刺、桃仁、红花等。
三、干预试管周期并发症状,调理女性身体状况
由于试管周期大剂量激素药物的应用,患者紧张情绪、恐惧心理,过高期望,担心试管失败,以及植入胎儿对女方生理、内环境的影响,患者会出现一系列的身体不适反应,这在一定程度上也会影响胚胎的着床及发育。比如皮肤过敏、瘙痒,腹水,移植前后腹胀、移植后性梦频繁、移植前后失眠、移植前后发热、移植前后感冒症状(咽痒、嗓子痛、流涕、头痛)、移植前后便秘、腹泻、腰痛以及焦虑紧张等。现代医学对这些兼症在治疗上往往投鼠忌器,甚至束手无策。
传统中医从整体出发,辨证论治,一方面可以控制症状,提高患者身体状况,另一方面可以兼顾到患者的生殖要求,同时进行补肾、安胎。比如卵巢过度刺激出现腹水,中医认为血水互结,治疗可用真武汤或者桂枝茯苓汤,药用益母草、泽泻、薏苡仁、桂枝、茯苓等;比如植入后发热,中医认为是血虚发热(非外感发热),可以考虑用当归六黄汤加麦冬、生石膏等。
四、促进胚胎发育、保胎,治疗早孕反应、先兆流产
试管是治疗不育症的最后选择。因此,接受ET的患者,往往有这样那样的缺陷。如:子宫过于敏感,黄体功能不良,COH后的内膜成熟不同步等,以及面临着早孕反应、先兆流产(出血)等,这些因素都是影响植入率与妊娠率的拦路虎。现代医学往往用HCG和孕酮进行“保胎”,然而,效果并不十分理想。中医在这方面的经验尤其丰富,有明显的优势,应及时进行接力。俗话说,吃得香、睡得好,保管怀个好宝宝。然而,实际上,胚胎植入后,患者由于担心、早孕反应等原因,往往会出现吃不香、睡不安,精神紧张的表现,这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胚胎着床及发育,但是,现代医学对这些毫无办法,只能心理安慰或静观其变。这时候,中医的对症治疗显得至关重要。
中医助着床、保胎包含几个方面的内容:提胎气,促进胚胎发育;补肾安神、养血,促进胚胎生长;同时健脾和胃理气,治疗早孕反应(恶心、呕吐等)以及止血安胎,治疗先兆流产。血热不坐胎;血虚不养胎。古代中医(清代徐灵胎)认为,“胎惟赖血以养,故得胎之后,经血不行者,因冲任之血皆为胎所吸,无余血下行也。若血不足,则胎枯竭而下堕矣。其血所以不足之故,皆由内热火胜,阳旺而阴亏也。故古人养胎之方,专以黄芩为主。又血之生,必由于脾胃,故又以白术佐之。”保胎的基本方是寿胎丸(医学衷中参西录),方为:菟丝子、桑寄生、川断、阿胶,补肾养血安胎。若有出血加苎麻根、侧柏炭,若有呕吐加陈皮、竹茹、苏梗,食欲不佳加木香、神曲,失眠心烦加炒酸枣仁、茯神,严重者加龟板、龙骨、菖蒲。这样,心得安、胃得和、血得养、肾得补,自然胎长母安,成功妊娠。
结语:中医药干预试管婴儿是提高试管成功率切实有效的途径,在体外受精与胚胎移植过程中,中医在一些细节问题上具有突出的优势,将古老的传统中医与现代的试管婴儿技术紧密结合,中医的接力及传承不可忽视。让我们走一条中西医结合的试管婴儿康庄大道,造福千万不育症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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