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想知道医生在想什么?他们的心路又是如何?北京协和医院妇产科著名的郎景和教授有自已的看法。以下观点值得我们每一位医生好好思考,对照自己。
愿和各位同道共勉!
从医启示录
医 生
科学家也许更多地付诸于理智,艺术家也许更多地倾注于感情,而医生则必须集冷静的理智和热烈的感情于一身。
同 情
医生对病人的同情不是用眼泪,而是用心血。
洁 净
人们说医生的工作是最干净的:洁白的衣帽,严实的口罩、消毒的手套......但他却要和血、脓、病菌、癌瘤......打交道。唯其如此,才需要最干净。
慰 藉
医生每天接触的是:病人的痛苦、呻吟、各种各样的难过和诉说。唯一能够使医生激动和慰藉的是:病人痊愈出院时那淡然的一笑。
忏 悔
再年轻的医生,在病人眼里也是长者,他肯向你倾吐一切;再无能的医生,在病人眼里也是圣贤,他认为你可以解决一切。 医生之难也就在这里。
与其说医生在病人面前是神圣的,毋宁说病人在医生面前是神圣的。 孩子再年少,医生也要像对老人那样尊重他;老人再年长,医生也要像对孩子那样关照他。
医生要进入角色:痛苦和欢乐与病人完全合拍。
诚然,医生不可能遭遇一切疾病,医生的经验是病人给予的--病人是医生的老师。
手术之前,病人常常要问医生:大夫,您要给我作多大的切口?--他所能关心和想象的,恐怕也只是这道切口。外科医生对这一提问常常不以为然。 手术之后,病人还是要问医生:大夫,您给我缝了几针?--他所能关心和看到的也只是这条疤痕。外科医生会说,我缝得密,就多几针;我缝得稀,就少几针。重要的是里面,里面的针数可数不清…… 里面缝了多少针、缝的怎么样,病人没法知道,他只看到这条疤痕--大夫留给他的签名和永久的纪念! 外科医生,无论如何也不该小视切口。
一个从事妇产科学的男医生是不容易的。他必须对妇女特别敏感和关心,而且要十分谨慎细微,因为要判断女病人是很困难的。换言之,他们处理的每个疾病或操作,都不会发生在他们自己身上。当他帮助病人度过分娩阵痛、卵巢癌及乳癌折磨的时候,可能存在一定的距离,因为他知道他是决不会遭遇这些的。 当然,任何经验丰富的医生,都不可能亲身经历所有的疾病。经验是医生关心、体察和医治病人的结晶。医生的老师是病人!
我很欣赏这条消息,并常以此炫耀与自慰。美国一家报社办过一次(在这世界上谁最快乐)的有奖征文,其最佳答案有三个: 一、历经风险开刀后,终于挽救了危急患者生命的医生。 二、忙碌了一天,为婴儿洗澡的妈妈。 三、作品刚完成,自己吹着口哨欣赏的艺术家。 医生的甘苦能为人所知、所理解,足矣!
多数外科医生都是有些主观专断的。在外科,你必须依你自己的决定行事。手术台上,你没有很多时间和机会退下来取得旁人的评判。这正像潜艇司令,你总要随时发号施令使每个人活动起来。这不意味着外科医生可以少与他人商量,或者不可有点轻松和幽默,但外科医生比内科医生有更多的冒险性。因为,这种紧张而通常要立即作出决定的生活,使外科医生不愿意听取别人的意见,显得较难相处。遗憾的是,把这一毛病改造殆尽约外科医生又大半是谨小慎微的君子了。
刚毕业的年轻医生,在工作的头几年主要是实践在医学院所学的理论,属于临床训练阶段。而当成为一个有经验的成熟的医生之后,又可能变成了忙忙碌碌的实践家或匠人。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这样一段话:实习大夫什么都知道,可是什么都不会做;外科医生什么都能做,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病理学家说起来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会做,只是太晚了。这话当然有失偏颇,也过于绝对,病理结果作为最后诊断也并不都是马后炮。但无论年轻医生或是年老医生都有自己的缺陷,都得坚持实践、更新知识。
专家是令人尊敬的,他们对一般医生所不知道的事情,知道的越来越多; 专家有时也令人惋惜,他们对一般医生所知道的事情,却知道的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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