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胶质瘤。不知我者无畏,知我者如见蛇蝎。我就我,可怕的胶质瘤,人类生命的一大杀手。=
我是很狡猾的,尽管承认自己狡猾有伤自尊,但这确实不容我否认。我悄悄地潜伏在人脑里,吞噬着人脑的神经,挤占人脑的空间,刺激人脑的皮层;等人们有所察觉的时候 ,要么头痛了,要么手脚没力气了,要么说话有困难了,要么发生抽搐了等等。这时候,人们就会去医院,我的天敌--脑科医生就会用人脑雷达--核磁共振扫描(MRI),来探测我。这时候,我就无处遁形,因此我恨死脑科医生和MRI了。不过有时候我为了逃避被识破,就伪装成炎症的样子,MRI往往以为我是炎症,但是有些老奸巨猾的医生还是一眼就能识破我,这时候这些家伙会用波谱核磁共振(MRS)来识别我,相当有效。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
好吧,我也不抱怨了。我还是说说我的身世吧。其实,我原先也不是什么坏人。虽然我也说不清我究竟从何而来,但是我知道,我应该是正常的细胞转化来的。科学家们从我的身上找到了胶质瘤干细胞,他们能推测我是从正常干细胞通过基因变异转化来的,后来他们又发现正常的成熟细胞通过基因变异也可以变成胶质瘤干细胞。总之,虽然科学家们发现了不少跟我相关的基因啊什么的,但是他们还是不能确切地说出我的身世。这使得我很难过,感觉自己是个孤儿。只有在破坏人脑的时候,我才感觉到自己的强大。
我醉心于破坏人脑。关于我的强大,脑外科医生用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来形容。他们妄图消灭我,他们用外科手术打击我,把我整块整块地从人脑切掉,看上去切得很干净,干净到MRI再也探测不到我了。哈哈,可是他们得意得太早了,快则几个月,晚则三五年,我又死灰复燃,从新占据原先占据过的那个人脑。对此,医生们几乎毫无办法,有时候他们会再次用外科手术打击我,但很多时候,他们放弃了。当然了,我也有不成器的兄弟,心地特别善良,不善于破坏,被割掉一次就不再来的,病理学家把我这个小弟弟称为I级胶质瘤。我们其他三个兄弟分别被称为II、III、IV级胶质瘤。IV级胶质瘤是我们大哥,那是特别厉害,所向披靡啊,在大哥的魔爪下,人类平均活不过一年。
强大的我们有时候也不得不佩服医生。他们绞尽脑汁地要消灭我们,除了外科打击,还利用放射线杀我们,用化疗药毒我们,妄图赶紧杀绝,虽然没能实现他们的梦想,但确实沉重打击了我们,人类得以苟延残喘。不过有时候他们也会犯错,偶然他们用伽玛刀来射杀我们,哈哈,伽玛刀对我们根本没用,不过有些医生不懂,有些医生装不懂,最好他们都不懂。至于化疗药,我们也有应对的办法,我们巧妙地利用血脑屏障来削弱化疗药的毒性。在人脑和血液之间,存在一道天然的屏障,绝大多数药物难以透过这层屏障到人脑,对我们而言,这是天然的防御工事。不过我们对有一种毒药还是有点害怕,就是替莫唑胺,这鬼东西对血脑屏障通透性比较好。
好了,说了那么多,我也该歇歇了。在与脑外科医生的斗争中,我基本上是最后胜利者。至于那些什么中医,什么基因治疗医生,目前我基本上不屑一顾,相对来说,我还是比较尊重我的对手,正规的脑外科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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