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看上去“规规矩矩”的瘤子,本来发现瘤子的MR是在我们医院做的,我却错过了患者的初次治疗,“缘分”本来就是如此的捉弄人,它总在不经意间转化成“命运”。
今年1月份,我第一次接待了梁先生,梁先生带来的是厚厚的一叠MR、CT片子,然后向我讲述了一个他妻子就医的故事。
“我妻子患了垂体瘤,去年是在你们医院做磁共振做出来的,8月份我们经人介绍到了广州**医院,找了**教授,然后,噩梦开始了”停顿之后,梁先生眼中噙着泪水继续“垂体瘤是经蝶入路手术做的,也算顺利,但是有脑脊液漏,不久医院安排做修补术,然后是手术后感染,接着做外引流术,抗感染等,再后来有经历了脑室-腹腔分流术,腹腔端腹壁感染,分流失败,再做脑室-腹腔分流术,等,前后做了六个手术,单单医院发生的费用就已经40多万。”忧郁和痛苦全程写在梁先生脸上。
“花钱不是大事,看着我老婆受着这样的苦,我常常晚上睡不着,我想替她受苦,但没有办法,4个月了,现在她还躺在床上,不知这样的罪何时了结?”
当时,基于综合因素,加上梁太太的病情我认为已经有好转的迹象,我并没有接受梁先生转来病人的要求。
3月份某天,我在病房遇到了不速之客,梁先生一家,他们采用“先斩后奏”的方式来住院了。
梁太太依然不能起床,而且状态很差的样子。基于梁太太治疗过程已经太长加上复杂化,我必须有一个过程理顺她的病因――垂体瘤经蝶术后,颅内感染后,外引流术后,分流术后,服药补充“垂体功能低下”状态。杂乱无章的一大堆情况,我必须逐渐理出头绪来。
通过拍第一张CT片,我看到梁太太有明显的脑积水,而原来分流管脑室端显示放置位置还好,那么分流管一定不能正常工作了。经过按压调压泵,脑积水得到改善,但在家属的要求下,我还是决定给患者更换分流管。
分流管术后,依然未如理想,经过艰难的反复按泵,抽水,调压等发现问题出在脑脊液中出现“絮状物”,这是导致脑积水,分流管失灵的原因,我没有匆忙采取再换管,或者内窥镜脑室腔清晰,修剪脑室端等方法,而是采用和梁先生做好充分沟通,劝说他们沉住气,稳步推进,观察判断后行动的策略。
我和我的治疗组不辞辛苦观察调整治疗,加上家属的悉心照顾,梁太太的病情在千辛万苦中一点一滴的好转。
前后又是3个月,如今,尽管不是100%,但梁太太已经可以自己周边散步了。在我的鼓励下,梁先生他们一家已经出院回家,我让他们在家庭温馨熟悉的环境下调整一段时间再回院复查,再图长远之计。
如今,有时看到梁太太住院时留下的背影,我不想再评价给她做手术的同行,我感慨:“垂体瘤手术的确是容易做,难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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