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状腺良性肿物据临床症候当属中医学“瘿病”范畴。如《三因极一病证方论?瘿瘤证治》云:“坚硬不可移者,名石瘿;皮色不变者,名肉瘿;筋脉结节者,名筋瘿;赤脉交络者,名血瘿;岁忧愁消者,名气瘿”。
《读医随笔》曾言:“医者善于调肝,乃善治百病。”甲状腺良性肿物与肝之密切关系,缘于机体内气机升降有序及气血津液运行、输布正常与否,需受命于肝之疏泄功能。
如《血证论?脏腑病机论》云:“木之性主乎疏泄……肝属木,木气冲和条达,不致遏郁则心脉得畅。”中医学所谓“肝主疏泄”是指肝具有调情志、畅气机、助脾运等生理效应作用。若情志抑郁、暴怒伤肝、肝经受邪等均可影响肝之疏泄功能,引起气滞、痰阻、湿胜、气虚、血瘀等病理变化而病为“瘿病”。
诚如《外科正宗?瘿瘤论》所言:“夫人生瘿瘤之症,非阴阳正气结肿,乃五脏瘀血、浊气、痰滞而成”。而《太平圣惠方》记载:“夫瘿之初起,由人忧恚气逆,蕴蓄所成也。”表明情志异常乃瘿病的常见病因。
《医宗金鉴》谓足厥阴肝经:“上贯膈,布肋,散布于脏腑,循喉咙之后,上入颃颡,连目系,上额与督脉会于颠也。”则阐释了肝经循行所过之处,恰为“瘿病”之病位所在。因此,从肝论治甲状腺良性肿物具有重要的临床意义。
叶天士曾言:“疾病有见证,有变证,有转证,必灼见其初终传变,胸有成竹,而后施之以方。”表明“上工”治病之关键,在于防微杜渐,截断病势。甲状腺结节虽多责之于肝,然就疾病传变规律而言,亦可累及脾胃演化为肝郁脾虚之证。
正如《胁痛篇》所言:“盖病既久,必及阳明胃络,渐归及右,肝胃同病。”传统医学谓脾为“后天之本”,居中焦,主运化、升清与统血。脾和胃同属于土,主中州而灌溉四傍。盖脾胃之强健及升降之有序还得依赖于肝之疏泄有度。若情志不舒,肝气郁结,肝郁克脾,终必损及脾胃而内生痰湿之邪。痰湿留而不化,阻碍气机,又可反伤脏腑使其功能紊乱,逐生气滞、瘀血之弊。痰浊、瘀血、气滞三者壅结于颈前即为“瘿病”之患。
故吴谦便于《医宗金鉴》中写到:“脾主肌肉,郁结伤脾,肌肉浅薄,土气不行,逆于肉里,致生肉瘿”。可见,肝脾与机体病发瘿病的关系密不可分。
当今社会,随着生活节奏的加快,工作压力的增加以及各种负性社会生活事件的刺激,人类的精神心理压力在逐渐加大,随之而来的是各种精神心理疾病、内分泌疾病的增加。
从肝脾论治良性甲状腺结节,其要旨在于“解肝郁,健脾胃”。惟有肝之疏泄有度,脾之运化强健,方无气滞、痰浊、瘀血之弊。诚如《外科正宗》所言:“似瘰疬、痰注、气痞、瘿瘤之属,治法不必发表攻里,只当养血气,调经脉,健脾和中、行痰开郁治之,法为最善”。
《脾胃论》亦云:“善治斯疾病,惟在调和脾胃。”可见,论治甲状腺良性肿物理应以“调理肝脾为先,斡旋气机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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