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叔微(1079~1154年),字知可,号白沙,又号近泉,真州白沙(今江苏省仪征县)人,宋代杰出的医学家、研究和活用《伤寒论》之大家、经方派创始人之一,曾任徽州、杭州府学教授、集贤院学士,人称许学士。许叔微心慈近佛,志虑忠纯,遇事敢言,为人豪爽,弃官归医,终享“名医进士”之誉,百姓奉为神医。著有《伤寒百证歌》、《伤寒发微论》、《伤寒九十论》、《普济本事方》、《普济本事方后集》传世,另著《活法》、《辨类》、《仲景脉法三十六图》等书,现已散佚。他的传奇一生可分为三个阶段:(一)励志与学医,(二)活人与济世,(三)著书与立名。中国中医科学院西苑医院感染疾病科赵兰才
一、励志与学医
公元1079年,许叔微出生在真州白沙镇普通的武大夫家庭,祖父许希渡,生二子,长子许浩,次子许浚,皆从军入伍,许浩在汴京(现开封市)就职。公元1127年1月,金兵大将完颜宗望、完颜宗翰破京城,俘虏了宋徽宗、宋钦宗。许浩随从宋徽、钦二帝被金人掳去,押至五国城(今黑龙江省依兰县),其后殉难。父许浚,为武大夫,官至左翊武功郎(从七品),居真州白沙镇。许氏少年时家境清贫,父亲课子读书甚严,许氏自幼天资聪颖,数年工夫私塾的经书都背的烂熟,经乡试成为年轻的秀才,好景不长,无忧的少年时代很快因家庭的变故而结束,在十一岁那年,父亲患瘟疫,病情严重,当时医生医术不高,用药后病势加重,在弥留之际,握着许叔微的手留下了几句遗言:“一定要多读书,或为官济世,或为医活人,要做个好人啊”,不久就去逝。父亲的突然病逝让小小的叔微感到莫大的悲伤,此后母子俩相依为命,母亲吃斋食素,身体素弱,受到丧偶的打击,身体日渐虚衰,两个月后的一天,终因悲痛劳累过度,突然倒地,不省人事,牙关紧闭,口中流涎,许叔微紧急叫来医生,医生诊断是中风病,得用泻药,开了三粒泻下的大通丸,谁知母亲服后大泻数次,精神涣散,昏迷不醒,不久即撒手人寰。母亲的去世,离父亲去世还没到一百天,许叔微百日之内,并失怙恃,成了孤儿,生活上孤单凄惨,靠伯父和乡邻的帮助勉强度日和求学,但性格倔强坚强的他并未从失去双亲的悲痛中消沉,而是“痛念里无良医,束手待尽”,发誓要成名医,拯救众多像父母一样的病人,这成了11岁孩童最初的志愿。
许叔微立下宏愿后,就付诸行动,在学举子课程同时,多方搜求中医书籍,“刻意方书,誓欲以救物为心”。当时的朝廷比较重视医药书籍的整理出版,专门成立了校正医书局,负责整理、校正、出版医药书籍。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可能因“江南诸师秘仲景要方不传”之故,到唐朝已很少见,北宋时,翰林学士王洙,在翻馆藏的旧书时翻着了三卷本的《金匮玉函要略方》,这就是失传数百年的《伤寒杂病论》,校正医书局根据这个版本,于治平二年(1065年)刊刻出版了《伤寒论》和《金匮要略》,是书遂广为流传。许叔微上私塾时得到一本《伤寒论》,读到《伤寒论》序言时,感到自己的遭遇几与仲景雷同,张仲景言:“余宗族素多,向余二百,建安纪年以来,犹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伤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沦丧,伤横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训,博采众方,撰用《素问九卷》、《八十一难》、《阴阳大论》、《胎胪药录》,并平脉辨证,为《伤寒杂病论》”。读到此,许叔微的心倍感沉痛,自己家庭不也是死亡者三分有二吗?仲景能在困厄中勤求博采,终成医圣,我何不踏着医圣的足迹前行,或能不负父亲期望,成为济世的大医吧!从此以后,白天学举子的课程,晚上挑灯苦读医书,从《伤寒论》、《金匮要略》、《黄帝内经》、《难经》、《神农本草经》等经典著作,到《诸病源候论》、《太平圣惠方》、《千金要方》、《脉经》、《经史政类备急本草》、《苏沈良方》、《小儿药证直诀》、《针灸甲乙经》、《阴毒形证诀》、《南阳活人书》等皆博览而穷究,除了以书为师,还利用各种机会游学,寻师指点,他当时求学苦读的情景,如范仲淹之画饼充饥,似韩退之的焚油继晷,可谓形孑孑而孤单,恒兀兀以穷年,其游学之处有徽州(今黄山市)、歙邑(今歙县)、汴京(今开封)、苏州、吴江、毗陵(今常州)等地。就这样数十年如一日地勤学,兼之对仲景学术的大胆实践,逐渐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名医。许叔微行医始于何年已难以考证,但最迟不晚于1110年,因在其著作《普济本事方・卷二》中记载了这年用白附子散治愈一例头痛患者。关于许叔微神奇的学医成名经历,《宋史》未载,在后代的野史及地方志中有一些神话般的描述,如清朝编写的《武M县志》载:S叔微曾举乡荐,参加省试不第,在回家途中泛舟经过平望小镇,梦见白衣人对他曰:你阴德不够,所以不第,许叔微问,我家贫穷,无以施舍,怎样办?白衣人曰:何不学医?我能助你智慧。叔微回家,遵照白衣人的话做,果然获得如扁鹊一样的医术,类似记载还有《夷坚志》,虽然有点迷信色彩,但也从侧面反映了他医术之高明,如同神授;医德之高尚,毫无私念,一心利人。
二、活人与济世
1112年春天,许叔微到京城参加殿试,此时的他已寒窗苦读了二十余年,在举人中是有名的才子,在医术上也很有名气,一直想在举子业展宏图,经世济民,以实现“当世志”。当时宰相蔡京患病,请了多位医生都未治好,蔡京听说许叔微医术高,就请他诊治,许叔微察色按脉,问病施药,只开了一副,服后第二天即痊愈,蔡京大喜,要给许叔微加官,当时正值许叔微殿试落第,心情郁闷,心想因看好病被封官不光彩,也不符合我做人的风格,于是断然谢绝了,飘然离京。在当时敢杵逆宰相的意图,给官不领,那是何等的气魄!引起了人们对他的敬重,“以忤时相归,人咸高之。”他辞京以后,医名更噪,遂究心医术,殚精方技,诊务日渐繁忙,真州方圆数百里(如常州、南京、商丘、维扬、镇江、南昌等)的患者咸来求治,许氏“无问贵贱,虽曛夜风雨,有以疾告,……所治辄应手愈,……始终不索酬,志在济人而已,人咸德之”,“所活不可胜计”。1128年,真州城中疫疾大作,许叔微“不以贫贱,家至户到,察脉观色,给药付之。其间有无归者,某(指许氏)舆置于家,亲为疗治”。经他诊治者,十活八九。由于医德高尚,医术高超,老百姓称他为神医,文武官员、商贾僧尼、宗室显贵凡有疑难病都找他治,“每遇疑难,必阐其蕴,发其微,究其源,穷其奥,以故奇症怪病,皆能疗之”。他论病见解独到,引经据典,师古而不泥于古,用药多亲自研制,遇到无对症方可选则自制新方,每能屡起沉疴,效如桴鼓。兹举数例,可见一斑:
1128年正月,一武官在仪征被土匪俘虏,日夕置于小船踏板下,不能活动。后数日得以逃脱,因饱食扪虱自快,次日遂作伤寒,一医因其饱食误作伤食而下之,一医以解衣中邪而汗之,杂治数日,患者渐觉昏困发热,上气喘息。医者仓惶不知所措。许氏诊后,说:“太阳病下之,表未解,微喘者,桂枝加厚朴杏子汤,此仲景法也”。那医者争辩说:某平生不曾用桂枝,况此药热,安可愈喘?许氏说:“非汝所知也”。遂投一剂,而喘定,再投而微微汗出,当晚身凉脉和而愈。那医者惊讶地说:“不知仲景之法,其神如此”。
南昌商人刘某,伤寒发热,口苦咽干,腹满,能食,大便闭。一医作阳明病治,特请许氏同诊。许氏曰:“阳明之脉长而实。中风者必自汗,今证虽阳明,然脉反见数,而身无汗,果可作阳明治否?”医无以应。许氏曰:“以我观之,属于阳结病也,今计其日已十六日矣,来日当病剧,当与公治之”。其病家疑而不决。来日病果大作,急召许氏,许氏曰:“是阳结证也。仲景云:脉有阴结阳结。何以别之?答曰:其脉浮而数,能食,不大便,此为实,名阳结也。……今病者十七日而剧者,是其候也”。乃投以大柴胡汤,两啜而病除。
张姓者,病伤寒。一医汗之,汗虽出,身热如故。许氏诊之曰:“得汗后应该身凉脉静喜食,今脉躁,身热,不食,狂言,病名阴阳交,不可治也。《素问》中云:‘交者死也’。人所以汗出者,皆生于谷,谷生于精,今邪气交争于骨肉而得汗者,是邪却而精胜也,精胜则能食而不复热矣,汗为精气所化,今汗出而复热者,是邪胜也,不能食则精气无以化生,其寿可立而倾也”。果然半日后死。
在许叔微行医过程中,常常遇到他医误治的案例,深感当时医生的诊疗水平太低,亟需普及《伤寒论》知识,弘扬六经辨证。为此,特在行医之暇,对《伤寒论》中一百个症候及治法进行整理编排,以七言歌诀体裁叙述,编撰成《伤寒百证歌》,这是中国医学史上最早用“按症类证”法研究《伤寒论》的著作,《伤寒论》原文只在歌诀中以注解形式出现,这种歌诀形式便于记忆和传诵,对《伤寒论》的普及起到了很大作用,也成为中医歌赋的滥觞,为《神应经》、《玉龙赋》《频湖脉学》等歌诀的产生起到了榜样的作用。
靖康之难后,宋室南迁,许氏举家南蓰常州,看到山河破碎,朝廷懦弱,深感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激起了他久已释怀的致仕愿望,如同陆游诗“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一样爱国之心老而弥坚,自觉身处壮年,可为国家做更大的事。于是在行医余暇又重拾四书五经,准备三年一度的春闺,终于天道酬勤,在他53岁那年(1132年)高中殿试第五名,成为许氏家族在常州第一位进士,其后数年,先后任徽州府学教授、杭州府学教授、集贤院学士等要职,为朝廷培养选拔了大批人材,任集贤院学士时,处在朝廷权利交争的前沿,亲眼看到朝廷的昏庸和秦桧的奸诈,对高宗苟安江南无意大举以及秦桧陷害忠良极为不满,却又无能为力,不得已辞官退隐,从此不问政事,寻得太湖北岸夫椒之潭溪(今无锡马山),此处依山环水,风景秀美,遂建一庐名梅梁小隐,取“大隐隐于朝,小隐隐于野”之意。专心行医济人、著书立说,闲暇之余,与抗金名将韩世忠过从甚密,岳飞被害后,韩世忠自请解职,移居苏州,常渡太湖访许叔微,二人品茗饮酒,共抒忧国情怀,许叔微时常为韩世忠诊病配方,韩世忠亲身体会到许氏医术的高明,亲赠“名医进士”匾额。
三、著书与立名
许氏本古代许国后裔,祖上名人辈出,东汉时有许荆,唐时有许远,皆官至太守,许氏虽也高中进士,官至翰林学士,但生不逢时,处于国事日非,奸良莫辨的时代,好官难为,不得已明哲保身,遵范希文“不为良相,便为良医”之训,隐居行医,为不使医术失传,发奋著书。
在许氏中进士之后,他心耕笔耘了多年的《仲景脉法三十六图》、《伤寒百证歌》和《伤寒发微论》三部著作就成书并陆续出版,这是许氏为弘扬和普及张仲景的学术思想,培植后学而苦心编撰的著作。《仲景脉法三十六图》和许氏的另外两部著作《活法》、《辩证》已佚,其内容无从考证。《伤寒发微论》是许氏学习《伤寒论》的心得体会,此书载论文二十二篇,探微索赜,旁征博引,阐发经意,并多发挥,他说:“伤寒治法,先要明表里虚实。能明此四字,则仲景三百九十七法,可坐而定也”;他认为肾是一身之根柢,脾肾乃生死之所系,二者中又当以肾为主,补脾“常须暖补肾气”,这对后世研究脾肾关系和临床应用很有启发。此书又称为《翼伤寒论》,对帮助理解《伤寒论》大有裨益。
1143年,64岁的许叔微,将“已试之方,及所得新意,录以传远,题为《普济本事方》”,全书10卷,为23门,包括中风肝胆筋骨诸风,心小肠脾胃病,肺肾病等脏脏常见病,及其他内科杂病,外科、妇科、儿科、五官科、伤寒时疫,旁及针灸,靡不悉备,每门分列数证,证下系方若干,共收录330余方,每方均简述主证、病因、病机、用药、炮制及服法,或载医论、病案、灸治、煨治法等内容。是书文字简明,辑方切于临床,为许氏多年“刻意方书”所积累的验方汇编,书中用医案医话形式写就论证73则,见解精辟,如认为惊悸多魇,通夕不寐症属肝不藏魄,不治心而治肝;对阴毒证由浅入深分为始得、渐深、沉困三候,以正元散、玉女散、灼艾脐中等方药分治;言气厥不可作中风候;益肾宜用滋补之品;治积以所恶者攻之,以所喜者诱之,对积证依病情分为酒、肉、血、气、水、涎、食七类,分别治疗;鉴别肠风、脏毒、血痔之不同的论点皆颇有见地。取名“本事”,意其所记皆为亲身体验的事实。此书是历史上第一部比较完备的方剂专书,在当时的医药界起到了振衰继微的作用,对后世影响深远,该书许多方为后世医家吸取或借鉴,如治疗中风的g莶丸被《寿世保元》、《兰台轨范》、《成方切用》等书收录;治疗肠风的槐花散流传至今,已成为治疗痔疾的名方。
约成书于1144~1149年的《续本事方》,又名《类证普济本事方续集》,十卷。为《普济本事方》之续编,体例一如《普济本事方》。分类汇编各科效验方剂,分治诸虚进食血气并论、治诸积热等疾、治诸风等疾、治诸冷等疾凡二十二门,共录方300余首,每方著主治、药物、剂量及用法,间述方剂和治验案例,书中载方多被后人沿用,并远播日本,如《婴童百问》载:“又有哮喘者,以许叔微十六般哮喘之法治之,无不愈”;又如元・李仲南《永类钤方》载“《本事方》治伤寒感风一切头痛,川芎、香附、羌活、苍术……妇人产后,当归石膏末同调下”,即是引用《本事方续集》的“一切头痛方”。日本存有1735年向井八三郎刊之与《普济本事方》合刊本,还有元文3年(1738)刻本。
1149年.许叔微70岁,已是桑榆之年,仍手不释卷,不废耕耘,将平生运用经方的案例整理编撰成书,定名《伤寒九十论》,书中选择了九十个不同的伤寒病案,记载详细而真实,包括了十一例死亡病案,每例之后以《内经》、《难经》、《伤寒论》、《诸病源候论》等医籍为基础,结合个人的见解加以剖析;案案皆用仲景法,又灵活变通,遇《伤寒论》中有论无方时,选《千金要方》、《活人书》等书补入,如治热入血室用小柴胡加地黄汤;用大柴胡汤治二阳合病;主张大黄为伤寒之要药,生用有力,不需酒洗;论伤寒慎用丸药;桂枝汤中的赤芍白芍辨等论皆高出前人,反映了许氏较高的理论水平与治疗技艺。书中提出“十剂”的方剂理论,对后世影响深远。此书是许氏研读《伤寒论》并实践于临床的经验总结,既裨补仲景,又启迪后学。后世的《经方实验录》即仿此例。它不仅仅最早的伤寒医案专集,也是我国第一部医案专著,是书在医案学发展史上以及仲景学术临床应用方面均有不容忽视的开创意义。
许叔微于绍兴二十四年逝世,终年74岁,葬于马迹山檀溪村东麓,201年移葬于马山大墅湾无锡名人陵园,墓碑文“宋故始祖名医进士叔微许公配周夫人之墓”。现马迹山有许叔微故居“梅梁小隐”,又名“三缰老屋”,故居原有建筑三十余间,由于年代久远,现仅存一进二院。故居前有行迹“隐居泉”、“三僵树”,为许氏亲手栽植的三株缰树,现只剩两棵枯树干。树前隐居泉边有1983年11月无锡市人民政府立的石碑,铭文“三缰老屋――许叔微故居旧址”,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许叔微生一子许必胜,字希文,登绍兴十五年(1145)进士一甲第三,开常州“探花”之先,官至显谟阁待制。许必胜生四子,许滢、许琦、许玮、许琮,今无锡马迹山、常州、姑苏、宜兴、会稽东山等地有许氏后人居住。
许叔微医术未传与后人,文献载“山阳范应德先生为知可高弟,深得其法”。许叔微行医济世的美誉在当世广为传播,如韩世忠题“名医进士”之匾,宋代诗人陆文圭有诗云:“江左知名许叔微,公来示之衡气机。天下呻吟尚未息,公持肘后将安归。”
许氏对伤寒及杂病治疗的总结,以及对药物和方剂的研究,受到后世众多医家的重视。宋代严用和《济生方》、张杲《医说》、陈自明《妇人大全良方》;元代危亦林《世医得效方》、李仲南《永类钤方》;明代王肯堂《证治准绳》、孙一奎《医旨绪余》、龚廷贤《寿世保元》、戴原礼《证治要诀》、陈实功《外科正宗》,清代汪昂《医方集解》、徐灵胎《兰台轨范》、沈金鳌《杂病源流犀烛》等书,都辑录了《普济本事方》的许多内容。许氏的《百证歌》、《发微论》、《九十论》奠定了其在伤寒学术领域的地位,被后世尊为经方派的代表、清・陆心源“重雕元刻伤寒百证歌发微论叙”称:“宋时为其学者有成无己之注、李柽之要旨、王宝之证治、韩和之微旨、庞安常之总病论、朱翼中之活人书、钱文礼之百问歌,虽皆各有所长,而知可之书,为最能得其意,”又称“发微论探微索颐,妙悟神通,于以叹知可之学之深且邃,非薄技偏长执一是之见者所能及也”;清・徐彬曾有“古来伤寒之圣,唯张仲景,其能推尊仲景而发明者,唯许叔微为最”之语;清・俞震在《古今医案按》赞曰:“仲景《伤寒论》,犹儒书之《大学》、《中庸》也,文辞古奥,理法精深,自晋迄今,善用其书者,惟许学士叔微一人而已,所存医案数十条,皆有发明,可为后学楷模。”
许叔微对金元四大家的临证和温补学派的形成也有巨大影响。清代名医叶天士奉《普济本事方》为至宝,视同“枕中秘”;晚清张锡纯则誉之为“海上仙方”。叶天士在《临证指南医案》中引述许氏论述、化裁许氏之方每每可见。叶氏治疗杂病的经验、对脾胃学说的阐发、对奇经八脉用药的探讨和久病入络说的提出等卓越成就,大都是汲取许氏的思想和观点发展而成的。叶天士曾赞许氏:“盖士而精于医者也。观其用药制方,穷源悉委,深得古人三昧。苟非三折肱,良不易辨。盖其心存普济,于以阐发前人之秘,以嘉惠后人者,厥功伟矣”
赞曰:许公彬彬,孝悌忠纯,愿大才高,济世活人,矢志如一,救苦存悯,不为利回,不畏权淫,承前启后,仲景始臻,方剂医案,发明创新,乐道遗名,万世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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