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重手术后糖尿病、高血压、高血脂、多囊卵巢综合征、睡眠呼吸暂停等多种代谢综合征很快能够得以缓解或治愈,如今已是不争的事实。代谢综合征往往在体重并未充分下降的情况下得以缓解,因此用体重下降解释代谢综合征的治疗效果并不合理,于是人们猜测减重手术后引起了激素调控改变,并最终使异常代谢恢复正常。
多种假说议论纷纷
研究发现,减重手术后会发生一系列胃肠道激素改变,进而使胰岛素抵抗缓解、血糖正常。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些“下游”激素改变?已有的假说包括围手术期热量摄入减少、前后肠学说、胆汁酸和细菌菌群改变等。但是到目前为止,依然争议颇多。
通常在减重手术后数天,体重还未明显下降时即出现血糖控制。首先出现的假说是围手术期热量摄入减少导致的肝脏胰岛素敏感性增加。如果这一假说成立,胃旁路手术(RYGB)、袖状胃切除(SG)及可调节胃束带(LAGB)这三种减重手术控制血糖效果应该是一样的,然而实际上RYGB手术后糖尿病缓解率最高。而且,其他消化道手术也会在围手术期热量摄入减少,但并无控制血糖的效果,相反会因为应激反应而出现血糖升高。
前肠、后肠学说是经典的解释减重手术治疗代谢综合征的假说,即胃转流术后食物不经过前肠,较早到达后肠,从而引起一系列胃肠道激素改变,使代谢综合征迅速缓解。然而,前、后肠学说并不能合理的解释另外两种减重手术方式,即LAGB和SG为何也能治愈代谢综合征。在此两种情况下,消化道的连续性并未中断,不存在食物较早刺激后肠的问题,也不存在食物绕过前肠的问题。
也有人推测是肠道菌群的改变造成了这一现象。同非肥胖个体比较,肥胖者厚壁菌/拟杆菌比例增加,细菌的多样化减少。无论手术还是饮食控制使体重下降后,这种差别都会消失。可见,肠道菌群在从摄取的食物中提取能量方面起着重要作用。
胃能调控内分泌吗
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值得关注,那就是只要涉及胃的手术都对代谢综合征有一定效果,而做胆囊或结直肠切除等腹部外科手术并不能使血糖下降。Lee等报道360例非肥胖胃癌伴有糖尿病患者行胃切除手术,术后均有不同程度的糖尿病缓解(平均停止降糖药率9.7%)。其中行全胃切除者糖尿病缓解率高于胃大部切除和内镜局部切除。不同胃肠道重建方式降糖效果亦有所不同。毕II或者Roux-Y式吻合降糖效果显著优于毕I式吻合。
由此,笔者提出了胃中心假说,即胃是一个神秘的内分泌器官,具有许多已知和未知的内分泌功能,其关键环节在胃大弯。胃大弯很可能存在某种特殊细胞,产生特殊的、还未知的因子,参与调节重要的代谢过程。胃袖状切除后胃大弯被切除;胃转流术后食物绕过了胃,直接进入小肠;胃束缚术的束带作用,使进入胃内的食物数量减少、速度减慢。这三种手术方式都减少了食物对胃的刺激。很有可能导致某种特殊因子分泌减少,从而使胰岛素抵抗得以缓解,交感神经张力降低,导致糖尿病、高血压、多囊卵巢综合征等代谢性疾病得以缓解。正因为胃这一“上游”部分的切除或旷置,才导致了“下游”胃肠道激素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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