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胃癌的化学治疗概况
手术仍然是根治胃癌的最有效方法,但大部分患者(60 %~70 %) 在症状出现之前就已经有了局灶转移或邻近重要器官的转移,使得手术切除变得困难。因此,仅30%~40%的患者可能通过单纯手术治疗而获治愈,其中位生存期为25个月,5年生存率约30%,大部分患者死于肿瘤再发或远处转移性疾病。化疗作为胃癌辅助治疗的一个重要手段,在临床上有着普遍的应用,但目前来看胃癌的化疗总体有效率较低,只能作为辅助疗法,即一般作为手术的术前、术中和术后的辅助治疗,可以达到以下目的:(1)使病灶局限,以提高手术切除率。(2)减少术中肿瘤细胞播散、种植的机会。(3)根治术后辅助化疗,以消灭可能存在的残留病灶以防止转移和复发。(4)姑息性手术治疗后,可控制病情发展,延长生存期。
随着对胃癌的深入研究和化疗药物的研制开发,新化疗策略和新化疗药物已经显示出其较好的治疗前景,并正在通过Ⅲ、Ⅳ期临床的验证。未来临床研究的另一主要目标是获得可以判断预后的标记物。从而制定符合个体差异的辅助化疗及新辅助化疗方案。通过生化技术研究抗肿瘤药物分子作用机制,可能判断治疗的敏感性。可以想象,随着对肿瘤生物学的深入认识,胃癌的化学治疗将更有效,未来的化疗方案将会因人而异,治疗不足或治疗过度的现象将消失。
二、化学治疗的使用方法
(一)手术或放疗的辅助化疗
目前辅助化疗受到重视,因为近年对肿瘤开始转移时间的看法与过去有明显不同。过去认为肿瘤开始时仅是局部疾病,以后才向周围侵犯,先由淋巴道转移,最后经血路全身转移,因此治疗肿瘤的关键是早期将肿瘤彻底切除,手术范围力求广泛。但近年已认识到肿瘤发生后,肿瘤细胞即不断自瘤体脱落并进入血循环,其中的大部分虽能被身体的免疫防御机制所消灭,但有少数未被消灭的肿瘤细胞确会成为复发和转移的根源,因此当临床发现肿瘤并进行手术时,事实上大部分患者已有远处转移。因此手术后应当早期配合全身化疗,抓住大部分肿瘤已被切除的机会,及时消灭已转移的微小病灶。
(二)新辅助化疗
新辅助化疗是在手术前给予辅助化疗。手术前给予辅助化疗的时间不可能太长,一般给予3个疗程左右。它的作用机制可能不同于手术后6~12个疗程的辅助化疗,因此不称为术前辅助化疗,而称为新辅助化疗或诱导化疗。化疗开始越早,产生抗药性的机会就越少,因此近年不少肿瘤如乳腺癌采用新辅助化疗。新辅助化疗的优点有:①可避免体内潜伏的继发灶,在原发灶切除后1~7天内由于体内肿瘤总量减少而加速生长;②可避免体内残留的肿瘤在手术后因凝血机制加强及免疫抑制而容易转移;③使手术时肿瘤细胞活力低,不易播散等。但目前尚不能肯定其是否能提高肿瘤患者长期生存率。
(三)腹腔内化疗
目前胃肠道肿瘤虽然根治术后生存率有一定的提高,但是由于大多数病例就诊时较晚,术后复发的机会较多,因此采用腹腔内化疗以期减少腹腔内复发。癌肿发展到一定阶段,病变累及浆膜,就可能出现浆膜面癌细胞的脱落,成为腹腔内游离癌细胞,引起腹腔种植。药代动力学显示腹腔内给药的药物浓度明显高于全身给药。腹腔内化疗应在术中或术后早期开始,此时体内肿瘤负荷最小,肿瘤细胞增殖速度相应加快,对化疗敏感;若延缓治疗,肿瘤负荷大,化疗效果差,另外手术时腹腔内粘连松解,而新的粘连尚未形成,药物易达到腹腔内所有的部位。腹腔内化疗主要使用于卵巢癌切除术后有微小的残留病灶、胃肠道癌术后有残留,或有高度复发及转移危险、腹膜间皮瘤等。腹腔化疗给药方法有单点穿刺给药法、留置导管法等。腹腔内化疗的并发症有切口感染,腹膜炎、切口出血、化疗药外漏等。
(四)动脉灌注化疗
动脉灌注化疗与全身静脉化疗相比有以下特点:①局部肿瘤组织药物浓度明显提高,全身体循环药物浓度明显降低。②全身副作用明显降低,而局部脏器药物反应相对较重。③局部灌注所用化疗药的剂量可以大大提高。④疗效明显提高。动脉灌注化疗使用方法主要是将导管插入动脉内并经该导管灌注化疗药物。目前动脉灌注化疗主要用于肝癌的治疗,动脉插管的方法有开腹插管(经胃、十二指肠动脉或经胃网膜右动脉插管)及经股动脉插管。近年来皮下灌注泵的应用大大的简化了动脉灌注的操作。动脉灌注化疗的并发症主要有导管感染、导管堵塞、导管脱落以及化疗本身的并发症如肝功能损害、骨髓抑制等。
三、肿瘤耐药性
(一)概述
影响化疗效果的一个重要问题是发生了对细胞毒药物的耐药性。耐药性的产生机制,尤其是多药耐药性问题是目前研究的一个重点。 有些肿瘤细胞一开始对抗肿瘤药物就具有抗药性,称天然耐药性;有些肿瘤细胞是在化疗过程中产生耐药性的,称获得性耐药。一般来说,对一种抗肿瘤药物产生抗药性后,对非同类型药物仍敏感;然而还有一些癌细胞对一种抗肿瘤药物产生耐药性,同时对其他非同类药物也产生抗药性,即多药耐药性(multiple drug resistance,MDR)。耐药产生的机制很多,研究较多的是p-糖蛋白参与的耐药。
(二)耐药产生的机制
1、DNA修复能力的增强与耐药的关系
DNA是传统的化疗药品烷化剂和铂类化合物的作用靶点,这些药物的细胞毒性与DNA损伤有关。DNA损伤的一个修复机制是切除修复,切除修复需核酸内切酶、DNA聚合酶、DNA连接酶等的参与。当DNA损伤修复时,这些酶的合成增加。用同样剂量的顺铂处理耐药细胞株2780cp的敏感细胞株A2780,耐药细胞中DNA修复合成的增加是敏感细胞的3倍,顺铂处理后4小时,两种细胞修复合成都达到最高水平,而耐药细胞持续升高直到48小时。另外,把人的切除修复基因ERcc-1导入切除修复缺陷的CHO细胞,可以使这种细胞恢复切除修复的能力,并可增加其对顺铂的耐药程度。
Brown等人报道,DNA修复能力增强可能是产生耐药的原因。他们观察到许多对顺铂(CDDP)耐药的细胞移除顺铂所致的链内交叉联结的速度比对顺铂敏感的细胞快;对CDDP敏感的睾丸肿瘤细胞在移除铂配合物方面似乎不如耐药的膀胱肿瘤细胞“精通”,这都提示DNA修复能力增强可能是耐药产生的原因之一。
耐双功能烷化剂的肿瘤细胞株与敏感细胞株相比,其DNA交联水平下降,DNA修复功能增强。Batist等报告了一类人类乳腺癌细胞株,对马法兰耐药,并对HN2及顺铂有交叉耐药。用马法兰处理细胞后勤部4小时,耐药株DNA交联与敏感株无明显差异,但在24小时后,耐药株DNA交联仅为敏感株的1/5,说明DNA修复功能显著增强。
亚硝脲类烷化剂产生DNA交联的第一步是G-O6部位烷化,而O6-烷基-鸟嘌呤(O6-AG)转移酶可移去G-O6烷基,从而使交联减少及DNA修复增强。业已发现对亚硝脲类耐药的肿瘤细胞株中O6-AG转移酶明显增加,S基鸟嘌呤可明显抑制O6-AG转移酶活性,提高肿瘤细胞对BCNU的敏感性。
2、P-糖蛋白与多药耐药
目前研究最多的是多药耐药,与多药耐药有关的分子是P-糖蛋白。1976年,Juliano等首先在耐药有中国仓鼠卵巢(CHO)细胞中发现一种分子量约为1.7×105的膜糖蛋白,在敏感细胞中却不存在。以后,研究者陆续在不同来源的多药耐药细胞中发现这种糖蛋白,其分子量在1.3×105~1.8×105之间,主要集中在1.5×105~1.8×105之间。P糖蛋白是一种能量依赖性药物排出泵,也就是说它可以与一些抗肿瘤药物结合,也有ATP结合位点。P-糖蛋白一旦与抗肿瘤药物结合,通过ATP提供能量,就可将药物从细胞内泵出细胞外,使药物在细胞内浓度不断下降,并使其细胞毒作用减弱直至散失,出现耐药现象。
P-糖蛋白由mdr基因编码,耐药细胞中mdr基因扩增,P糖蛋白表达增多,表达程度与耐药程度成正比。自发性恢复药物敏感性的细胞不再表达这种糖蛋白。
3、谷胱甘肽S-转移酶(GSTs)与肿瘤耐药性
谷胱甘肽S-转移酶(GSTs)是一种广泛分布的二聚酶,它可以单独或与谷胱甘肽一起参与许多环境毒素的代谢、解毒。
大量研究证明GSTs可代谢抗癌药物。如L-苯丙氨酸氮芥可被哺乳类细胞液和微粒体中的GSTs转变为单和双谷胱甘肽合成物;Mmitozantrone在微粒体中的GSTs作用下可被GSH结合。这些抗癌药物经GSTs代谢后对癌细胞的杀伤作用减弱,也就是说癌细胞对化疗药物的耐受力增加。
另外,很多研究提示,GSTs与肿瘤耐药性有密切关系。例如,对阿霉素产生耐药性的MCF-7人乳腺癌细胞株的GSTs活性要比药物敏感细胞株高45倍,在人类肿瘤组织中也可见到GSTs活性增高的现象。测定早期癌症手术标本肿瘤组织中的GSTs活性,发现其明显高于通过活检得到的非恶性组织中的GSTs的活性。
以上的研究结果说明GSTs与肿瘤耐药性之间的密切关系。GSTs和其它药物代谢酶一样,可被多种物质诱导。当长期使用抗癌化疗药物时,癌细胞中的GSTs水平就会提高,这种诱导作用有利于癌细胞“解毒”化疗药物,最终导致耐药性的产生,这也是癌细胞适应环境的一种表现。
4、可能与肿瘤耐药有关的其它因素
①拓扑异构酶Ⅱ 拓扑异构酶是DNA复制时必需的酶,它在染色体解旋时催化DNA断裂和重新连接,拓扑异构酶是许多DNA插入和非插入药物作用的靶点,拓扑异构酶Ⅱ在数量和功能上的改变可能是产生细胞耐药的机制。已经发现在几种缺乏P-糖蛋白表达的耐药细胞中,拓扑异构酶Ⅱ活性降低。另外,在P-糖蛋白大量表达、对阿霉素耐药的L1210细胞中,拓扑异构酶Ⅱ介导的DNA断裂减少。
②蛋白激酶C(PKC) 多药耐药细胞内PKC含量及活性均高于相应的敏感细胞。在体外,敏感细胞经PKC激活剂诱导或转染编码PKC的cDNA后可变为相应的MDR细胞,提示PKC在MDR的发生、发展中起重要作用。其作用机制可能与PKC调节mdrl基因表达和P170磷酸化有关。
(三)多药耐药的逆转
肿瘤细胞的耐药性是肿瘤化疗失败的原因之一。为改善化疗效果,现在许多研究集中在逆转耐药的药物上,希望对涉及耐药的不同生化机制有更好的理解,并寻找可能应用于临床的药物。
1、与P-糖蛋白有关的逆转耐药的机制
P-糖蛋白在耐药细胞中大量表达,它可以成为抗肿瘤药物特异的细胞膜受体,在耐药机制中起重要作用。
钙拮抗剂(或钙调蛋白拮抗剂)如维拉帕米、异博定、尼卡地平可使耐药细胞部分恢复对化疗药物的敏感性,其中以维拉帕米的作用最明显。维拉帕米对耐药细胞的作用不是通过调节钙浓度,而是与抗癌药物竞争P-糖蛋白的结合位点。但是钙拮抗剂在逆转耐药的剂量下还具有一些副作用,使这类药物临床应用受到限制。
2、亲脂性化合物与逆转耐药的关系
在亲脂性细胞毒药物存在下,肿瘤细胞很易产生耐药性,且大多数有膜P-糖蛋白过度表达。P-糖蛋白能够将药物从细胞内泵出细胞外,因而细胞内药物聚集减少。根据以上事实,Hofsli等推测出其它非细胞毒亲脂药物可能也被P-糖蛋白系统识别结合并泵出细胞膜。它们设想用高浓度非细胞毒亲脂药物与P-糖蛋白作用,使其结合位点达到饱和,从而实现逆转耐药的目的,并选了26个毒性比化疗药物低的亲脂性药物进行研究,结果表明其中有19个(73%)可以明显增加放线菌素D在耐药细胞中的聚集,其中阿米替林、普萘洛尔的作用超过了维拉帕米。另外,常用的亲脂性抗生素如红霉素,可明显逆转对阿霉素和放线菌素D具有抗性的耐药细胞。
3、通过其它机制逆转耐药
GST(谷胱甘肽S-转移酶)活性改变是肿瘤细胞对烷化剂产生耐药的一种机制,GST抑制剂使GST解毒功能降低,从而使细胞毒作用增加。Buthioine Sulfoximine(BSO)能同GSH合成关键酶-r谷氨酰胺半胱氨酸合成酶结合,从而阻断GSH的合成。在体外实验中,BSO在降低细胞内GSH水平的同时成功地逆转了对烷化剂的耐药。 DNA修复抑制剂也可以用来逆转耐药,如阿非迪霉素(aphidicolin)是DNA多聚酶α和γ亚基的抑制剂,当它与顺铂一起作用于耐药细胞2780cp和敏感细胞A 2780时,对两种细胞修复合成的抑制最高可达70%,而且耐药细胞2780cp对顺铂的敏感性增加3.5倍。原钒酸钠是ATP酶的抑制剂,体内逆转MDR作用很强,其作用机制不详。
到目前为止,所发现的逆转耐药的化合物中一些更有效的低毒逆转剂应用于临床,可分为六类:①钙拮抗剂;②钙调素拮抗剂;③蒽环和长春碱类非毒性类似物;④各种各样的带正电的疏水化合物;⑤类固醇类和激素类似物;⑥环孢菌素类。
随着对耐药机制及其逆转研究的进一步深入,逆转耐药化合物不断发现,相信不久将会有一些更有效的低毒逆转剂应用于临床。
四、胃癌化学治疗的常用药物
(一)氟尿嘧啶类
(1)5-氟尿嘧啶(5-Fluorouracil,5-Fu)
1957年由Dusechinsky等合成,为嘧啶抗代谢类药物,其化学结构式是在尿嘧啶第5位碳上的氢原子代之氟原子。5-Fu本身并无抗癌作用,在体内需转变为5-氟-2'-脱氧尿苷单磷酸(FdUMP)而起作用。FdUMP抑制胸腺嘧啶核苷酸合成酶,从而阻止尿嘧啶脱氧核苷酸转变为胸尿嘧啶脱氧核苷酸,影响细胞内DNA的生物合成,导致细胞损伤和死亡。由于肿瘤组织利用嘧啶能力较正常组织强,因而可杀伤肿瘤细胞。本药为细胞周期特异性药物,对各期增殖细胞都有杀伤作用,并对G1/S边界有延缓作用。半衰期为10~20分钟,主要在肝脏分解代谢。30余年来。5-Fu一直是世界上应用最广的抗癌药,也是治疗胃癌的首选和基本用药。治疗胃癌总的有效率为21%。其副作用为骨髓抑制引起的白细胞、血小板减少,停药后2~3周可恢复。此外,还可出现食欲不振、恶心、呕吐、腹泻等胃肠道反应和口唇处皮肤粘膜损害。
给药方法有静脉、动脉注入和口服法。
1)静脉注入法
过去30年中提出了不少的用法,标准“冲击”法用15mg/kg/日,连用5天,以后剂量减半。隔日1次,总量7~10克。本法毒性较大,只可用于一般情况较好的患者。对先前用过化疗或放疗,或全身状况不佳的病人,宜连用3~4天后改为隔日给药。近年来采用每周1~2次的间歇疗法,每次1.5~20mg/kg,8~10次为一疗程,加入5%葡萄糖溶液500ml中静脉滴注,或用生理盐水稀释后静脉推注。国内常用每周1次法和连续5日法,疗程总量均为1~10克。每周1次法:300mg/m2静注,每周1次,6次为一周期,3~4周后重复。连续5日法:300mg/m2加入5%葡萄糖溶液500ml中静滴,连用5日,每5周重复。在用5-Fu静脉化疗期问,非常重要的是,每日观察口唇的皮肤粘膜交界处,如发现此处有水泡应立即停药,否则便出现腹泻和白细胞减少。欧美报告静注5-Fu治疗胃癌的有效率为21%~26%。日本统计的有效率为13.3%~29.9%。我国统计对进展期胃癌的近期有效率为23.6%,生存期较未治疗的对照组延长。
2)动脉注入法 为近年来胃癌多途径化疗的重要进展之一,对晚期胃癌、胃癌肝转移或作为术前辅助性化疗措施,均取得了较好的效果。
3)口服法
5-Fu口服后主要在空肠吸收,吸收率个体差别较大,约为静脉注射的15%~85%。不同剂型的吸收情况有差别,乳剂、注射液口服要比片剂吸收好。1985年Curreri等首先采用口服注射剂5-Fu治疗胃癌,效果欠佳。之后,从实验研究和临床应用方面,均做了大量工作。实验研究证明,口服5-Fu后,胃组织、门静脉血以及肝脏中的药物浓度均较静脉注射为高。用3H或14C标记的5-Fu口服,发现口服组药物在体内存在的时间皆较静注组长,特别是门静脉中的药物浓度差别更为显著。静注组1小时内5-Fu急剧下降,2小时内消失;口服组则2分钟时药物迅速出现于门静脉血中,l小时达高峰,持续高水平到2小时,至第3小时始下降。文献中还指出,口服5-Fu后,抑制DNA、RNA合成的作用时间较静脉注射时长,带瘤动物延长生存时问较对照组长2倍以上。关于口服5-Fu的临床疗效,吴永方综合了近10年来的9组病例,共368例并进行了分析,结果是:①有效率介于13%~65%之问,多数在30%以上.与静注组的疗效近似;②术后5年生存率达50%。对照组为30%(P<0.05);③晚期胃癌的中位生存期。治疗后平均为26.4周,但亦有报告有效率仅3%~8%。国外报告与静脉注射标准“冲击”法疗效相近,客观有效率为20%~31%,还有作者认为口服疗效不如静注者,如Ansficleds等的观察结果,口服组有效率为13%,而静注组可达33%。关于副作用,口服组主要见于胃肠道,血液学毒性较轻。Batemen等报告,白细胞减少口服组占15%,静注组为25%;恶心、呕吐口服组为39%,静注组为31%;腹泻口服组为15%,静注组为8%。一般说来,口服5-Fu的副反应多能耐受,因而可以作为一种持续治疗方法,对胃癌患者有所裨益。因为口服后,门静脉血浓度较高,故对胃癌肝转移有效,特别是对肝组织中的微小胃癌转移灶治疗作用更为明显。
口服剂量,目前尚无统一方案。一般服药量为3或4~8mg/kg/日,用普通水稀释1倍后服用。国内多采用连续口服法,每日300mg,分3次服,总量10~15克。高轿等应用5-Fu脂质乳剂口服法,结果与服用水剂5-Fu比较,乳剂口服法所属淋巴结与胃癌组织内药剂浓度增高,组织学效果与药剂浓度呈平行关系。
(2)呋哺氟尿嘧啶(喃氟啶、Ftorafur、futraful、tegafur、FT-207)
本药为5-Fu的掩蔽性化合物(macked compoud),在体内长时间滞留,缓慢地去掩蔽(unmacked)而释放出5-Fu,所以其作用机制与氟尿嘧啶相同。1966年由Hiller等合成,1968年用于临床。口服后主要在空肠和回肠吸收,经门静脉抵达肝脏,不但在肝组织中经细胞色索P-450微粒体酶系统分解为5-Fu,而且也通过局部组织的可溶性酶分解为5-Fu而起作用,因而应用呋喃氟尿嘧啶分解的5-Fu并不全部经血循环而达靶组织起作用。实验证明,呋哺氟尿嘧啶的活性成份5-Fu具有长时间持续作用的特点。由于该药毒性低、化疗指数为氟尿嘧啶的2倍,且口服或直肠内给药吸收较好,在血和组织中维持一定浓度,因此成为近年治疗胃癌的常用药物,并有取代口服5-Fu片剂的趋势。治疗胃癌总的有效率为31%。
1)口服法
近年在日本及国内广泛使用,口服2小时内胃癌组织中药物浓度达到高峰,吸收率达到85%~92%。但长期用吸收率下降到50%左右。口服每日12~24mg/kg(600-1200mg),饭后分2~3次服用。或者每次100~150mg/m2,每日3~4次,总量40克。日本报告平均有效率18.85%(11.5%~31.6%)。副作用主要为消化道反应,食欲不振、恶心、呕吐占三分之一左右,血小板减少及白细胞降低者不及10%。出现口腔炎时应予注意。近年来日本比较推崇将呋喃氟尿嘧啶作为术后辅助化用药,成人每天500mg,分次连续服用,直到出现副作用时为止。有报告称连续服用12个月,而无严重副作用发生。
2)直肠内给药
藤田实验证明,FT-207在直肠容易吸收。FT-207、5-Fu在血液中浓度可长时间维持。木村等首先将FT-207制成脂溶性基质栓剂,每剂500、750、1000mg,国产为每剂500mg,融点36.6~37℃,放入直肠内3~5分钟液化。一般采用每日500~1000mg,一次或分二次坐入,总量20-60克,客观有效率为26.0%~33.3%,生存期较口服法长。对腹腔淋巴结转移、肝转移、腹腔转移及恶性腹水也有效果。本法对血象影响轻微,消化道反应少,尤其适用于因恶心、呕吐、食欲不振而不能口服者。
3)静脉注入法
注射剂为每10ml含FT-207 400mg,每次用量10~20mg/kg,或400~500mg/m2,每日1次,加入5%等渗糖或生理盐水300~500ml静脉滴注,总量20~40克。国外报告,静注每剂量为600~1 200mg者,客观有效率为17.1%,1000~4000mg者,有效率31.0%。静脉注入法国内少用。
替吉奥(S-1):是继UTF之后新一代FT-207复方制剂,由替加氟(FT-207)吉莫斯特(gimeracil,二羟基吡啶,CDPH)奥替拉西(oteracil potassium,氧嗪酸钾,Oxo)组成。以分子量1:0.4:1 配制成胶囊剂型,每粒含FT-207 20mg或25mg。本药口服后经小肠吸收,在肝脏经P450酶作用生成5-FU,再活化成FdUMP起抗癌作用,肝内存在二氢嘧啶脱氢酶(DPD)使5-FU降解失活。CDHP抑制DPD,阻止5-FU不被降解,使5-FU生成FdUMP增加,提高抗癌效果。CDHP比UFT中的尿嘧啶抑制DPD作用大180 倍。Oxo可减少5-FU对消化道粘膜损害。临床实践证明从FT-207单药到UFT到S-1(FT-207+CDPH+Oxa)治疗晚期胃癌用量逐步下降,疗效提高且不良反应减少。
S-1单药80mg/m2/d(以FT-207含量计) 连服四周,休息两周为一周期。日本报告8篇(1995~2002),累计治疗晚期胃癌368例,有效率44%(24%~54%)。3~4级不良反应,血液学<5%,胃肠道<3%,手足综合征5%。S-1联合治疗晚期胃癌主要与DDP或IRI报告较多。S-1联合HD DDP或LD DDP的有效率分别是74%及56%。有6 篇报告S-1+IRI有效率55%。可见新一代FT-207复方S-1单药或联合化疗的有效性均居高水平,需要多国验证并开展大样本多中心多国家参加的临床随机对照试验,获得最佳循证医学证据。
(3)优福定(UFT)
为FT-207的复方片剂,每片含FT-207 50mg,尿嘧啶(Uracil)112mg,后者本身无抗癌作用,但在肿瘤组织中可阻碍5-Fu的分解代谢。从而明显提高肿瘤中5-Fu的浓度,但不增加毒性。每日口服3次,每次2~3片(以FT-207含量计300mg/m2/d),总量20~30克。1983年日本学者治疗胃癌的有效率(完全缓解加部分缓解)是27.7%。我国16个单位1984~1988年间对国产UFT进行试用,治疗胃癌的有效率为30.5%。空军总医院用优福定、潘生丁、左旋咪唑三种药物联合口服进行胃癌术后化疗,初步观察副作用少,疗效肯定,特别适合于院外治疗。方法是:优福定每次4片(合FT-207 200mg),每日3次,连服500片(相当于FT-207总量25克);潘生丁每次50mg,每日3次,连服250片(25mg/片);左旋咪唑每次50mg,每日3次,连服3天后停4天,或连服3天后停11天,共3个月。以上为一个疗程,可连用数个疗程,必要时可在二次口服化疗期间,再辅以静脉化疗。服药期间,定期复查血像。
(4)5-氟尿嘧啶的其它衍化物
卡莫氟(Carmofur,Hexycarbamoyl-5-Fu,HCFU)是口服的嘧啶类抗代谢剂,1981年在日本上市,商品名Mifurol或Yamfur,口服片剂每片100mg,细粒剂200mg/g(20%)。口服后吸收迅速,在体内缓缓释出5-Fu而起作用,能长时间维持很高的5-Fu血浓度,抗癌谱广,治疗指数高,副作用轻微,单用治疗胃癌有效率为18.5%。
氟尿苷(Flox-uridine,FUDR)是5-Fu的去氧核苷,在体内通过胸苷或去氧尿苷磷酸化酶的催化作用转化为5-Fu,然后和5-Fu一样进行同样的代谢。另一代谢途径是通过磷酸化作用直接转为活性代谢物FdUMP。本药持续静滴时,大部分通过后一途径发挥其抗肿瘤作用。主要作用于S期,为细胞周期特异性药物。95%的FUDR可从肝脏中排出,故最早曾将其局部动脉注射来治疗胃肠道恶性肿瘤肝内转移病人,所用剂量为每日0.1~0.6mg/kg。用植入性输液泵进行治疗,则更易被病人接受。该药局部化疗的毒性如粘膜炎、骨髓抑制等较少见,但注射局部长期接触高浓度的5-Fu,可能会引起肝胆和胃的毒性。本药静脉注射与5-Fu相比没有任何优点。日本巳制成了口服剂,并研究了FUDR持续用药和间歇性用药治疗胃癌的有效性和安全性。持续投药组800mg/m2(1200mg/天);间歇投药组每次1400mg/m2(220mg/天),一周中服药4天(每次700mg,每日3次),停药3天,结果持续用药组的21例中仅1例有效(4.76%),而间歇用药组21例中3例有效(14.28%)。副作用方面,前者32例中10例出现腹泻(31.1%),后者28中仅2例发生腹泻(7.1%)(P<0.05)。间歇用药组患者的胃癌组织中5-Fu含量也较高,停用FUDR 3天后胃癌组织中仍保持高水平的5-Fu。初步认为间歇性应用FUDR,无论在疗效或降低腹泻发生率等方面均优于持续用药法。
去氧氟尿苷(Doxifluridine),亦为氟尿嘧啶的衍生物,1987年在日本上市,商品名Fortulon,口服胶囊每粒100mg(100粒装)或20mg(100或500粒装)。与5-Fu或FT-207相比,具有相同或更优的抗癌活力。在肿瘤中,受其中活力高于正常组织的嘧啶核苷磷酸化酶作用,转化成5-Fu而起作用,从而显示对肿瘤细胞的选择性杀伤作用。
卡培他宾(capecitabine,CAPE Xeloda),本药是一种口服氟尿嘧啶氨甲酸酯类抗癌药,与去氧氟尿甘同属5-FU 前药。此药口服完整地由小肠吸收,通过肝脏和肿瘤内经羧酸酯酶(CE),胞苷脱氨酶(CyD),形成两种中间产物脱氧氟胞苷(5-DFCR)及脱氧氟尿苷(5-DFUR)最后由胸苷磷酸化酶(TP)催化为5-FU。TP 在包括胃癌在内的多种肿瘤组织中的活性明显高于正常组织,CAPE 选择性在肿瘤内激活,对正常组织影响较小。实验发现TP在胃癌及周围淋巴组织含量均高,因之对胃癌原发灶与淋巴结转移CAPE 均有治疗作用。CAPE 定时每12 小时服用可保持恒定血药浓度,相似于持续输注5-FU 的效果。CAPE的标准用法是2500mg/m2/d,分两次服,连续两周,休息一周为一个周期。联合化疗时用量可减为2000mg/m2/d。CAPE不良反应低,血液学毒性低于LV/5-FU,腹泻较常见3~4 级者13%,手足综合征3~4 级17%。同时大剂量维生素B6(100mg,每日三次)可减少减轻手足综合征,并不影响疗效。CAPE单药治疗晚期胃癌已有三篇报告(2001~2003),共治疗119 例,有效率24%~28%。
联合化疗主要与DDP或taxanes合用,CAPE+HD DDP韩国报告两篇(2002-2005),共72 例,CAPE 2500mg/m2/d x 2w,DDP 60mg/m2/d,d1,q3w,有效率分别是54%及28%,mOS 10-11 个月。作者等27 个中心采用2000mg/m2/d x 2w,DDP 20mg/m2/d x 5d,q3w,治疗141例,有效46%(2005)(4)。不良反应前两篇报告中性粒细胞减少3/4 级者32%~38%,国内报告为0。手足综合征前者27%~31%,国内报告仅2.3%。CAPE+taxanes(TAT,TXT)为新药联合,taxanes实验证明可上调TP活性,使CAPE增效。2004(ASCO)报告CAPE1650mg/m2/d或者2000mg/m2/d x 2w+TAX 175 mg/m2,d1 或TXT 36mg/m2,d1.8,q3w,共治疗80 例,有效53%(5)及40%(6),mOS达15 个月及12 个月。不良反应主要是中性粒细胞减少,3~4 级者41%~36%,比TCF(TXT,DDP,5-FU)方案轻。生存期(OS)延长是近年研究报告中较显著者。
(二)丝裂霉素
1955年日本秦藤树等从链丝菌属Streptomyces caespitosus培养滤液中,分离出丝裂霉素A和B。之后,若木重敏等从同样培养滤液中,又分离出具有抗肿瘤性质的紫色结晶,定名为丝裂霉素C。我国生产者为1965年从江西土壤中分离出,命名为自力霉素。丝裂霉素C结构中含有烷化基团,可发挥烷化剂样的作用,与DNA发生交叉连接,并可使DNA解取聚合,影响增殖细胞的DNA复制,为细胞周期非特异性药物。
MMC通常静脉给药,剂量10~20mg/m2的血浆半衰期为2~7分钟和30~45分钟,它迅速进入细胞内,在肌肉、心、肺、肾的浓度高,很少进入中枢神经系统。心、肾、肝、脾等均可钝化MMC。本品抗癌谱广,作用迅速,但毒性较大。三十余年来,日本及世界不少国家进行了广泛的基础和临床研究,证明MMC对进展期胃癌有较好疗效。按给药途径和给药剂量又可分为下列诸法。
(1)MMC小剂量连日静注法
每日2mg,连日静注。因该疗法不如后述办法好,目前几乎不用了。
(2)MMC中等最间歇静注法
成人一日4~10mg,每周1~2次。此法是单一用药方法中最简便疗效又较好的方法。
(3)MMC超大剂量冲击疗法
MMC 1mg/kg溶于5%葡萄糖20ml中,2~3分钟静注,但副作用较重,因此常在10分钟后静滴硫代硫酸钠400mg/kg,以中和其毒性。
(4)MMC动脉注射法
为近年来发展起来的胃癌介入疗法中动脉化或栓塞化联合用药中的一种,尤其适用于胃癌伴有肝转移者。
(5)MMC腹腔注入法
胃癌产生腹水时可用腔内注射,一次量6~10mg,稀释后注入腹腔。出现胸水时用量相同。近年来,在日本MMC常作为胃癌术后早期腹腔内化疗的主要药物,尤其是活性炭吸附的MMC腹腔内注射对预防胃癌术后腹腔内复发效果明显。
(6)口服MMC片
MMC每日4~6mg或更多,分2~3次服。有恶心、食欲不振等副作用,但可在门诊治疗。
MMC的单一用药报告表明,不同剂量与用法,有效率各异。现认为2mg/日连续注射不如间歇中等量即每周1~2次,每次4~10mg。日本报告一组341例进展期胃癌,有效127例,有效率37.24%。其中2mg/日连续用药有效率35%,平均生存91.9天。一周2次,每次4~10mg,有效率44%,平均生存118.9天。国内推荐采用中等量间歇疗法,效果较好。具体用法:每次4~5mg,每周2次,总量40mg;或每次10mg,每周一次,总量40~50mg。有人认为静脉滴注比静脉推注副作用小。
白细胞及血小板减少是MMC常见副作用,尤其是血小板下降更明显,一般在给药总量达70mg以上出现,而且恢复较慢,停药2~4周才见恢复。其它反应可有厌食、乏力、蛋白尿。MMC局部刺激性强,如药液漏出血管外,可出现局部红肿、疼痛、组织坏死与溃疡。
(三)蒽环类抗生素
(1)阿霉素(Adriamycin,ADM) 1967年意大利Farm Italia研究所从Streptomyces peucetius varcaesius的培养液中提取出,其化学结构与正定霉素(Daunomycim)相似。1969年首先由意大利Bonadonna报道此药的临床试用结果。迄今已有二十余年的经验,发现此药对实验癌抗瘤谱广,治疗指数较高,为细胞周期非特异性药物。作用机制包括:①与DNA结合;②自由基的生成;③与金属离子结合;④与细胞膜结合。通过上述结合,抑制DNA和RNA的合成。多数报告认为,对胃癌有较明显的效果,有效率为21%~31%。本药诱导缓解迅速,但持续时间不一定长。副作用有骨髓抑制造成的白细胞和血小板减少以及贫血、脱发、口腔炎。为减少副作用,推荐间歇给药(60~75mg/m2,间隔3周)。骨髓抑制作用在给药后2周出现。本药为肝脏代谢和胆道排泄,故肝功能减退者可产生严重毒性,应减量应用。本品对心脏有较强的毒性,毒性的出现与总剂量有关。如总剂量在400mg/m2以下时,一般不出现心肌病变,如总剂量达550mg/m2以上时,可出现心肌病理学改变的毒性,严重者发生心力衰竭。阿霉素静脉滴注时的心脏毒性较大剂量静脉注射为轻。辅酶Q10、维生素C、冬凌草合剂以及自由基清除剂维生素E和N-乙酰半胱氨酸在实验动物可降低阿霉素的心脏毒性。近有报道,用脂质体包被的阿霉素行临床I期研究,其血浆浓度较高,转化为代谢物的速度较慢,与游离的阿霉素比较其毒副作用明显减轻。
(2)表阿霉素(Epirubicin)
表阿霉素系第二代蒽环类抗肿瘤抗生素,动物毒性研究表明抗肿瘤治疗指数高于阿霉素,而全身及心脏毒性反应较阿霉素低。作用机制与该药可与DNA结合有关。细胞培养研究表明,该药可迅速透入细胞,进入细胞核,抑制核酸的合成和有丝分裂。已证实表阿霉素有广谱的抗实验性肿瘤作用,包括L1210和P388白血病、肉瘤SA180(团块型、腹水型)、黑色素瘤B16、乳腺癌、肺癌以及结肠癌等。对移植到无胸腺小鼠的人体肿瘤细胞也有抑制作用。初步临床研究表明,该药对黑色素瘤、结肠癌抗肿瘤活性明显,但对胃癌仅有个别应用报告,其疗效并不优于阿霉素。在肝肾功能正常的病人中。按75~90mg/m2给药,血浆水平是以三次带的形式下降,呈现为迅速I期和缓慢终末期,其平均半衰期为40小时。药物的主要代谢成份,即13-OH衍生物,其血浆水平一直较低且与药物不变成份相平行,高血浆清除率值表明,此药缓慢排出是由于广泛分布于组织中所致。该药不能透过血脑屏障。表阿霉素单一使用时其成人剂量为60~90mg/m2,静脉注射3~5分钟注入体内。根据病人骨髓像的情况,上述剂量间隔21天后重复使用。小剂量(60~75mg/m2)可用于那些由于早期化疗、放疗、老年或骨髓新生物浸润而造成的骨髓造血不良。每一疗程的总剂量可分为2~3个节段日。当该药与其它抗肿瘤剂联合应用时应减量。Kolaui等用表阿霉素等治疗60例晚期胃癌,有效率为18%(11/60),其中2例完全缓解,9例部分缓解。由于表阿霉素的排泄是经肝胆系统,故肝功能不全者应减量,以避免蓄积中毒。中度肝功能受损(胆红素1.4~3mg/dl,BSP滞留量9%~15%).药量应减少50%,而重度肝脏受损(胆红素>3mg/dl,BSP滞留量>15%)药量应减少75%。用表阿霉素的病人第一疗程必须格外谨慎,经常监测红细胞、白细胞、血小板。通常有一过性白细胞下降,用药的10~14天降到最低,21天可恢复至正常。在治疗开始及治疗过程中应检查肝功能(SGOT、SGPT、碱性磷酸酶、胆红素、BSP)。
(四)亚硝脲烷化剂
亚硝脲类是临床上一类重要的广谱抗肿瘤药,属烷化剂,为细胞周期非特异性药物。现在临床上应用的此类药物主要有氯乙亚硝脲(卡氮芥,carmustine,BCNU),环已亚硝脲(Lomustine,CCNU),甲环亚硝脲(Semustine,Me-CCNU,MCNU)。八十年代以后上市的有嘧啶亚硝脲(Nimustine,ACNU),Ranimustine,Fotemustine。亚硝脲类药均具脂溶性,可通过血脑屏障为其特征。BCNU可供静脉滴注,给药后1小时即可进入脑中。BCNU与蛋白质结合持缓慢释放,故作用持久,并产生延缓性毒性。CCNU和Me-CCNU均为口服药,口服后吸收迅速,亦迅速透过血脑屏障。ACNU的特点为能溶解于水,可静脉或动脉注射。Ranimustine是水溶性的亚硝脲,对多种实验肿瘤有效,治疗指数高于Lomustine和Car-mustine的副作用是抑制细胞谷胱甘肽还原酶(谷胱甘肽代谢途径的一个重要酶),而Fotemustine对此酶无抑制作用,因而毒性较低,AMES试验和微核试验,致突变性亦低于BCNU。用法:BCNU 100mg/m2/日,一次口服,间隔6~7周,反复给药。副作用除食欲不振、恶心、呕吐等胃肠道反应外,延迟性骨髓抑制为其特点。60%~70%的病人在给药后3~4周血小板减少,4~5周白细胞减少(白细胞减少在血小扳减少后l~2周发生)。因为可出现延迟性肝肾功能损害,肝肾功能不全者慎用。目前各家报告。对胃癌的有效率BCNU为17.4%~20%。CCNU 0%~10%,Me-CCNU 0%~11%。该类药物特别适用于预防或治疗胃癌脑内转移。
(五)铂类化合物
铂类化合物的研究始于本世纪六十年代,Rosenberg在研究电磁场的微生物学效应时,偶然发现在氯化胺存在下,铂电极周围的含铂电极微量电解产物(-10ug)培养液可抑制大肠杆菌的繁殖,但不影响其生长。在此启示下,1969年Rosenberg首先报道了铂类化合物在小鼠肿瘤模型的抗肿瘤活性。当时发现4个有活性的铂化合物,其中可完全抑制鼠实验瘤S180生长的顺式,二氯二氨铂(Cis-dichlorodiamine platinum)(Ⅱ),简称顺铂。顺铂为黄色粉末,微溶于水,除二甲基胺外,不溶于一般有机溶剂。70年代初顺铂首次以一新型无机抗癌药物推荐于临床。临床疗效研究表明,该药为治疗非精原细胞性睾丸瘤迄今最有效的药物,作为联合化疗之一,能使部分晚期睾丸肿瘤患者获得长期生存。对包括胃癌在内的多种肿瘤疗效肯定。顺铂在1978年末和1979年初先后被美、英政府批准生产,其商品名称分别为Platinol和Neoplatin。早期的筛选试验表明,顺铂以腹腔或静脉注射效果最好,皮下及肌肉注射次之。口服给药时无明显疗效。因此临床采用静脉注射或为动脉灌注途径。单次腹腔注射顺铂,在小鼠LD50为13~14mg/kg,治疗剂量低于LD10为7mg/kg,国内有单位测得LD50为7mg/kg,单剂治疗量一般用3mg/kg。比较腹腔注射顺铂在各种治疗方案(第1日单剂给药;1~5日连续给药;1~9日连续给药;第1、9日每3小时给药1次,连续8次;第1、5、9日每3小时给药1次,连续8次;每4日给药1次,共3次)下对小鼠淋巴组织细胞性白血病L1210的疗效时,未见明确的可取方案。还有人报道按1mg/kg剂量于每1日每3小时给药1次,多次注射时,其疗效较一次口服7mg/kg剂量时明显增强,前一方案5/6治愈,而后者仅1/12治愈,而且前者的肾毒性明显减低。这一事实表明24小时内慢速滴注较单次推入注射更为可取。实验治疗及临床化疗均证实,顺铂与多种临床巳知的抗肿瘤药如环磷酰胺,DTIC、阿糖胞苷、羟基脲、5-Fu、MTX、博莱霉素、阿霉素、长春新碱及VP-16等合并应用均有程度不同的协同作用。还有报道,顺铂与热及放射治疗联合也有协同作用。此外,顺铂在与其它抗癌药联用时,其特点是无明显交叉耐药性,因此广泛得到应用。
顺铂的毒副作用主要是肾功能损伤,特别是对肾近曲小管的损伤,是剂量限制性毒性。顺铂可引起实验动物的广泛胃粘膜损伤,可导致丧失食欲甚至绝食。临床患者接受顺铂治疗后,胃肠道反应最为多见,急性恶心及呕吐的发生率接近100%,有6%的患者由于急性胃肠道毒性而拒绝进一步治疗,恶心、呕吐通常开始发生于给药后1~4小时,可以延续到24小时,用一般抗吐剂往往难以控制。顺铂对造血机能引起中等程度的抑制作用,其特点是低于多数已知抗癌药的抑制作用。另外,顺铂应用于临床后,发现一种意外的毒性反应,即损伤corti器官的毛细胞,引起高频失听,在一些患者表现为耳鸣、耳痛,甚至可导致全聋,在高剂量用药时(100mg/m2)更为明显。
1986年第二代铂类抗癌新药卡铂(Carboplatin)在英国正式投入生产,其后欧洲及美国亦已批准上市。目前已有国产卡铂临床使用。卡铂亦为周期非特异性抗癌药,能直接作用于DNA,破坏靶细胞DNA的复制,从而抑制分裂旺盛的肿瘤细胞。本品静脉注入后,迅速与组织结合,呈二室开放模型外置。主要通过肾小球滤过排出,24小时尿中可排出给药量的70%左右。单用每次剂量300~400mg/m2,每4周为一周期,2~3周期为一疗程,与其它抗癌药联合应用时,剂量酌减。先用5%葡萄糖溶液(100mg加10ml,50mg加5~10ml)稀释,再加到5%葡萄糖500~1000ml中静脉输注。也可根据治疗需要稀释后,作胸、腹腔内注射。卡铂的主要不良反应为骨髓抑制,一般用药后2~3周最为明显,停药后可自行恢复,重复给药时间问隔为3~4周。常规剂量下对肝、肾、心脏功能无明显影响。其它反应如食欲减退、恶心、呕吐较顺铂轻微而少见,神经毒性、耳毒性、脱发及眩晕等低于顺铂。偶见变态反应和肝功能异常。骨髓抑制是卡铂的主要剂量限制性毒性,与顺铂相比,卡铂的神经毒性和肾脏毒性较小。但是在肿瘤的体外试验和临床研究中,卡铂和顺铂几乎完全交叉耐药。
草酸铂(Oxaliplatin)是继顺铂、卡铂之后开发研究的新铂类抗肿瘤化合物,具有水溶性高,毒性低,抗瘤谱广,疗效显著等特点,有人称其为第三代铂类抗癌药。I、II期的临床试验结果已经显示,草酸铂对包括胃癌在内的多种肿瘤有效。尤其是对CDDP耐药的肿瘤亦有较高的疗效,与环磷酰胺、阿霉素、5-Fu、6-巯基嘌呤、MMC、长春新碱或卡铂等联用,具有协同或相加的作用。草酸铂一般采用连续5天静注,剂量由每天25mg/m2开始,第一疗程剂量125~150mg/m2,第二疗程175mg/m2,第三疗程200rng/m2,每3周重复一次。草酸铂的毒副作用较小,与顺铂比较,无心脏及听力的毒性,一般无肾脏和血液学毒性(除以前治疗过的严重患者外),主要为轻度的恶心、呕吐反应。剂量限制性毒性是一种特别感觉的神经病,表现为四肢感觉异常,最早出现在剂量135mg/m2时。在75%的疗程后,开始出现缓和至中等严重程度的症状,疗程的67%后达WHO I~II级。在剂量积达500mg/m2后发展为Ⅲ级。出现步行及书写困难。这种特殊的症状受温度影响,当患者接触寒冷的表面时,其异常感觉加剧。神经传导研究显示,这种异常感觉主要是因轴索的退化造成的。但是,停止用药后即可恢复。
(六)鬼臼乙叉甙及其衍生物NK611
鬼臼乙又甙又称足叶乙甙,是当前人们常用的40余种抗癌化学药物中颇受青睐而又比较年青的品种,1966年由鬼臼毒素(Podophyllot-oxin)分离合成。VP-16的抗癌作用在S期末G2期之始,纯属细胞周期时相特异性药物。其作用机制是切断拓朴异构酶(Topismerasell)结合的DNA双链,它又能阻碍核苷通过胞浆膜,使之不能进入细胞核内参与DNA复制。现已用于多种肿瘤的治疗。单用VP-16对未治疗过的晚期胃癌的有效率为21%,与其它抗癌药如阿霉素、顺铂、5-Fu、甲酰四氢叶酸联用有效率提高达60%~70%,其中完全缓解率达20%。对不能手术切除的胃癌患者,经VP-16等联合化后,60%的患者可以切除,但III期临床试验未能证明术前应用VP-16化疗比单纯手术治疗对胃癌患者更有益。VP-16的作用属时间依赖性的,在总剂量相同的情况下,分次给药比单次给药效果好。临床研究发现,在总量均为500mg/m2的情况下,24小时持续给药与平均分在5天给药的疗效和毒副反应相拟,但后者的有效率明显高于前者。由于VP-16更适于分次给药,但静脉给药有一定限度,因此人们开始重视长期口服给药的研究。VP-16口服给药剂量在300mg/m2以内时,血浆时间药物浓度曲线下面积随着给药剂量的增加而增加,300mg/m2以上时则无继续增加。在100mg/m2以下低剂量给药时,药物吸收率的波动范围较小,也支持小剂量分次给药法。日本国内VP-16软胶囊的剂型为25mg和50mg两种。II期临床试验的推荐剂量为75mg/天,连续21天口服,28天为1个周期,体表面积在1.5m2以下或以前强化治疗者可为50mg/天,连用21天。28天为1个周期。剂量限制性毒性是白细胞减少,无严重的血小板减少。
VP-16口服后仅有50%左右被吸收且个体差异很大。为了提高口服的吸收率并减少个体差异,日本研制开发出于VP-16的衍生物NK611,NK611是在VP-16糖链的第二位引入二甲氨基所形成的一种新的衍生物,其水溶性提高了大约1200倍。I期临床试验时的血药浓度监测表明,在给药剂量相同的情况下,静脉给药和口服给药时的血药最大浓度(CMAX)和曲线下面积(AUC)均基本相同。与VP-16相比,NK611的组织移行性极高,除肾脏外,脏器均呈高浓度分布,肝、肺、消化道中尤为显著。前期临床实验资料表明,NK611的给药剂量相当于VB-16的1/5时即可获得比VP-16更高的活性,口服后的吸收率有了明显提高,估计在胃癌及其它肿瘤的治疗方面会具有广阔的应用前景。Ⅱ期临床试验推荐的剂量和方法是:静脉给药时既往用过的患者为16mg/m2/天,初治患者为24mg/m2/天,连用5天,每3周为一个周期;口服5mg/m2,连用21天,4~5周为一个周期(其中休息1~2周)。值得注意的是,注射和口服、单次和分次给药时,NK611的最大耐受剂量几乎没有差别。除白细胞减少症外,尚有WHO Ⅲ级以上的血小板减少、贫血、脱发、腹泻等血液学和非血液学毒性,但发生率均很低。
(七)紫杉类(taxanes)
taxanes属于紫杉烷类化合物,其作用靶点是微管的微管蛋白,使微管聚合形成无活性的微管聚合物,阻止微管解聚,抑制肿瘤细胞分裂繁殖。其作用于细胞周期M期,属于CCSA类药。紫杉类药抗瘤谱广,治疗卵巢癌,乳腺癌、肺癌及食管癌有效,是近年抗癌药最重要进展之一。近十年来紫杉类治疗胃癌引起关注,成为治疗晚期胃癌热点,从2000~2005年ASCO年会报告含紫杉类药治疗晚期胃癌的比例逐年增加,2005年已占到47%跃居首位。此类药主要有紫衫醇(TAX)与多西紫衫醇(TXT),在单药治疗晚期胃癌有效基础上开展联合化疗研究。
(1)紫杉醇(paclitaxel,taxol,TAX,PCT);单药治疗晚期胃癌自1998~2003年五篇报告治疗154例,用法多采用210mg/m2,IV 3hr,每3周一次,有效率20%~24%。TAX联合化疗的时多采用175mg/m2/w,比单药减少约20%,常联合5-FU或DDP以及TAX、5-FU、DDP联用。自1999~2005年国内外共有23篇报告,计TAX+5-FU 8篇治疗221例,TAX+DDP 4篇治疗117例,TAX+5-FU+DDP(PFC)11篇治疗373例,有效率分别是60%,41%及51%,mOS分别是11~13个月,6~10个月,及6~14 个月,都是II期试验,还没有对不同联合方案做随作随机对照试验。仅就以上综合材料分析;三联用药未必优于二联方案,TAX+ 5-FU似优于TAX+DDP。再分析TAX的DI,58~60mg/m2/w,疗效未能优于38~45mg/m2/w的低DI给药。至今还没有循证医学证据得出推荐联合化疗标准方案。
(2)多西紫杉醇(docetaxel,taxotere,TXT,DTX):单药治疗胃癌报告比TAX早。1994~2002年七篇报告治疗282例,用法60~100mg/m2/3-4w。有效率六篇在20%~24%。值得注意的是高剂量100mg/m2治疗124例有效率21%,低剂量60mg/m2治疗118例,有效率24%。TXT联合化疗中二联用药与5-FU、DDP或IRI合用,与DDP联合报道较多,用法TXT及DDP均为75mg/m2/3w,2000~2004年五篇报告治疗248例,有效率43%。一项多国多中心随机临床试验(V325)比较TC(TXT,DDP)vs TCF(TXT,DDP,5-FU)II期结果后者胜出,又进行CF(DDP,5-FU)vs TCF III期试验,结果RR(有效率),TPT(无进展生存期),OS(总生存期)TCF均显著具有优势,这是迄今唯一完成的紫杉类药物治疗晚期胃癌III期多国多中心试验。TCF的突出缺点是血液学毒性,出现3/4级中性粒细胞减少达到84%,在保证有效性前提下提高安全性是必要的。试验调低5-FU ci用量但减轻血液毒性并不满意。从TXT单药DI以及今年报告TXT+DDP+口服5-FU前药看出TXT DI降至20mg/m2/w(TCF中TXT DI为25mg/m2/w)疗效好,且中性粒细胞减少3/4级者降至<20%,因此,TXT用量降低是可行的。
(八)拓扑异构酶I 抑制剂
喜树碱类(CPTs)是唯一抑制TOPO I药物。CPTs与TOPO I-DNA形成稳定复合物,使DNA单链的切口不能再结合,不能复制使癌细胞繁殖停止。CPTs抗瘤谱广,属于CCSA类药,主要作用在S期。我国于上世纪70年代由喜树提取CPT,以后又生产出10-羟基喜树碱(HCPT,羟喜),是我国治疗晚期胃癌最常用药物之一。伊立替康(irinotecan,camptosar,IRI,CPT-II)治疗胃癌已有10年历史,1994-2002年有五篇单药治疗晚期胃癌报告,用法350mg/m2/w,总计治疗161例,有效率19%(14%-23%)。IRI联合化疗时推荐用法180-200 mg/ m2/q2w,DI为90-100mg/m2/w,低于单药DI 117mg/ m2/w。最常予5-FU或DDP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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