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例介绍:卢XX,男,57岁(1952年7月出生),170CM,71KG,干部。
诊疗经过:2008年8月8日出现高热,T39℃,即到北京朝阳医院就诊,当时胸片“未见异常”,共住院1个月,使用“抗生素”治疗(具体药名不详)1周后体温降至正常,但仍有咳嗽、气短;于9月5日在301医院就诊,主诉气短、乏力、汗出,有痰难以咳出。CT示“左肺上叶纤维化”(图片1)。“抗炎”治疗一个月,痰量减少,余症如前;12月17日复到北京朝阳医院就诊,CT“左肺上叶尖后段可见条片状软组织密度影,边缘较清晰,其内可见气管聚拢,周围可见索条状影与卫星灶,局部胸膜受牵拉,局部纤维化改变”(图片2),WBC5.84X109/L,NE55.3%;,LY31.0%;,EO7.5%;。继续给予输液“抗炎治疗”,症状持续存在。其后多次请301、305、协和、北京中医院专家会诊,症状改善的效果均不明显。
2009年1月5日来诊,主诉气短、乏力、汗出,无明显咳嗽,自诉易感冒。舌淡苔白,脉沉。辨证为肺肾气虚,给予补肺益肾治疗(黄芪60G,黄精30G,山芋肉10G,三七粉3G分冲等),一个月后自感乏力、汗出减轻,仍活动后气短。治疗大法不变,处方剂量微调后嘱坚持服用,再服3个月后气短已不明显,且称期间“从未感冒”。4月9日复查CT示“左上肺纤维条索影吸收”(图片3)。
讨论:从理论上讲,肺纤维化的病理改变是不可逆的,这是迄今中外学者的共识。从上述病例看,首先,不能排除闭塞性细支气管炎伴机化性肺炎(BOOP)的可能,这是一种特殊类型的肺间质病,对激素敏感。但由于外院治疗期间相关临床资料缺乏,患者也始终未接受激素治疗,难以取得诊断的金标准。但患者后期只使用中药治疗却属事实。考虑取得较好疗效可能与下列因素有关:
1、病变局限:弥漫性的间质病变治疗难度大,而本例的病变局限。
2、依从性好:该患者经过几家名院专家治疗后效果不明显,遂将全部希望寄托于中医药。故具有良好的依从性。临床接触的肺纤维化患者,多数难以做到长达数月乃至经年坚持服用中药汤剂。而在目前该病缺乏有效治疗办法且多为慢性经过的前提下,长期服用中药(如选择西药亦然)应是理性的选择。遗憾的是不少患者因其“类似癌症的预后”或是悲观放弃治疗,或是人云亦云地不断变换药物。本例患者依从性好还体现在除坚持药物治疗外,配合坚持交办的每日“家庭作业”――呼吸操锻炼,这无疑有助于疾病的康复。
3、选择中医药治疗本病时,仍应着眼整体调整,给予个体化的辨证论治,而迄今不存在能“通治” 本病的固定方药。本例患者在给予大剂量补肺益肾方药后长期感冒得到明显好转,体质得以改善即是例证。
结论:虽然个例不足以得出肺纤维化能够逆转的结论,但却能带来有益的启示并在一定程度上树立起医患双方的信心。对于临床上是否仅囿于传统“理论上”的结论,值得我们在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思维下,用孜孜以求、逐步积累的实践不断探索。需要强调的是,肺纤维化的临床治疗(无论中医或西医),目前治疗目的仍须柄持重视生物性(解剖)的同时,更要着眼于心理和社会学特性(生存质量)改善的理念,而治疗手段则强调综合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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