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张某某,女,35岁。因“阵发性心慌心悸2月,加重1周”求诊。患者2月前因急躁恼怒出现心慌,心悸不安,心跳有间歇感,时发时止,休息及平静情绪后减轻或缓解,未予重视,自服中成药稳心颗粒症状减轻。1周前复因情绪恼怒致心慌、心悸、心跳有间歇感加重、频繁发作、1日数次至十余次不等、时发时止而就诊于我院。
西医诊断:心律失常(频发室性早搏)。测血压:120/75mmHg。心电图示:异位心律,HR86次/分,频发室性早搏,偶发房性早搏。心脏超声示二尖瓣轻度返流。
初诊:患者青年女性,证见形体偏瘦,心慌,心悸,心跳有间歇感加重,频繁发作,1日数次至十余次不等,时发时止,两胁胀满,善太息,心烦易怒,眠差梦多,纳呆,大便干燥,小便黄,舌质黯红,苔薄黄,脉弦细数,时现结代。测血压:120/75mmHg。心电图示:异位心律,HR86次/分,频发室性早搏,偶发房性早搏。心脏超声示二尖瓣轻度返流。血脂血糖均未见异常。
分析其病机,查其脉症为肝郁化热,热扰心神之象。患者平素性情抑郁,复因情志过级,肝失疏泄调达之性,肝气郁结,郁久化火,热扰心神,如《中藏经》载“肝中热,则喘满而多怒……睡中惊悸”、《杂病源流犀烛・怔忡源流》载“或由气郁不宣而致心动。
以上皆怔忡所欲之由也。”肝郁化火,火扰心神,心神不安,故心慌,心悸,心跳有间歇感,心烦易怒,眠差梦多;情志不舒,肝气郁结,故两胁胀满,善太息;肝郁乘脾,脾失运化,故纳呆;肝失疏泄,大肠传化失司,故大便干燥;肝郁化火,火结膀胱,故小便黄。
治疗以疏肝解郁降火,宁心定悸为法,当在疏肝解郁降火中加入宁心安神定悸之品。处方:柴胡12g、白芍15g、郁金12g、枳实10g、云苓15g、陈皮10g、灵磁石15g、石菖蒲10g、川芎10g 、通草3g、水蛭3g、枣仁15g、莲子心3、炙甘草6g,6剂,水煎服,日一剂,分早晚二次服。
二诊:患者自觉心慌、心悸、胁胀减轻,情绪平稳,食纳已佳,时感后背怕冷,仍有夜寐不安,舌黯红,苔薄黄,脉弦细,上方去郁金,加桂枝10g以温通心阳、宁心定悸,继服6剂,水煎服,分早晚二次服。
三诊:患者药后心慌心悸已明显减轻,无胁胀,仍感夜寐欠佳,舌黯红,苔薄白,脉弦细,上方加丹参15g、仙鹤草10g以安神、调整心律。继服3剂,水煎服,分早晚二次服。续以逍遥丸丸口服,2月后回访,未复发心慌心悸。
按:《医学正传》曰“夫惊悸之候,或因怒气伤肝”,《知医必辨》云“肝气一动又或上而冲心,致心跳不安”,《千金要方》载“治肝实热,阳气伏邪热犯悸。”心悸病位在心,与肝胆有关。本例患者平素性情抑郁,复因郁怒恼怒、五志过极引起心慌、心悸、心跳有间歇感、两胁胀满、善太息、心烦易怒、眠差梦多等症,辩其脉证为肝失疏泄、气郁化火、热扰心神之象。肝郁化火,火扰心神,心神不安,故心慌,心悸,心跳有间歇感,心烦易怒,眠差梦多;情志不舒,肝气郁结,故两胁胀满,善太息;肝郁乘脾,脾失运化,故纳呆;肝失疏泄,大肠传化失司,故大便干燥;肝郁化火,火结膀胱,故小便黄。
故初诊遵徐春甫提出惊悸应从肝经治疗这一学术思想,选用柴胡疏肝散加减化裁。方中柴胡、郁金、枳实、陈皮疏肝理气解郁,白芍、川芎、水蛭和血养肝,灵磁石、石菖蒲、枣仁、茯苓宁心安神,莲子心、通草清降心与小肠火热,甘草益气补中、调和诸药。本方集疏肝、清肝、补肝、安心神诸法于一体,切中本案的病机特征,故收到良效。后见后背怕冷、夜寐欠佳等心阳不振、心神不宁之征,及时佐以通阳定悸、安神、调整心律之品,标本兼治,阴阳和合,病当趋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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