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号动车风驰电掣般从上海奔向温州……
车厢内,小曼倚窗而坐,但见她皮肤皙白,面目清秀,满脸愁云。看看身旁头发花白的母亲,转头凝视窗外,无心欣赏眼前的风景,不住地想着心事。 一个月前,母亲查出了肝脏的瘤子,她便惶恐地带她直奔上海。谁知辗转多家大医院,求诊了多个知名专家,历时一月有余,破财不算,得到的结果却非常沮丧。专家们告诉她,母亲肝里和小肚子里都长了肿瘤,搞不清从哪转移来的,反正是晚期,没法治,时日不多了。
想想母亲才六十岁就将不久于人世,心中不免凄恻。怎么办?等死吗?于心何忍啊!听说温州市中医院肿瘤科的黄主任治肿瘤很有名,要不去看看?不对啊,上海大专家都没办法,咱小小温州,还会有医生能治?唉!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吧。
来到诊室,黄主任仔细研究了病人的资料,认真对小曼说:“还没病理诊断呢,初步考虑卵巢癌肝转移,需要住院,先明确病理诊断,如果是这个病,化疗有效率还是蛮高的”。
“真的吗?我妈有救吗?”小曼像遇到救星似的,激动地问,“黄主任,您见过这样的病人吗?”
“见过好几个,有几个也被判只能活三个月,结果活了七八十来年”,黄主任自信地说,“当然这还要看运气,不是所有人都有效,住院吗?”
“住!”小曼果断答道,心想:“反正无路可走了,碰碰运气吧”。
黄主任拨通了陶玉副主任医师的电话:“有床吗?哦,有人出院啊,好的,有个怀疑卵巢癌的病人要住院,还没病理,你这样……”黄主任向陶医生做了交代,如此这般这般……
“好的,住进去吧!”黄主任回头对小曼说。她一边是高兴,庆幸有床,更庆幸有办法,一边又疑惑不解:“真能治?上海医生都没办法,难道温州医生能更强?”
肿瘤科病房里,护士们身着漂亮的浅蓝色护士服,迈着急促的脚步,不停地来回穿梭。护士站旁走廊上方那块小显示屏上,随着嘟嘟的铃声,不断地变换着床号,一派繁忙景象。
临近中午下班时分,陶医生同B超刘医生来到小曼母亲床前。那个医生打开便携式超声仪,将探头在病人肚子上反复探查,两眼紧紧盯着显示屏,轻声跟陶医生说:“腹水很少,要抽只能在这里抽”,他指了指屏幕,再在病人肚子上做了个记号,接着说,“注意,针头要偏向外上方一点点,否则会伤到膀胱”。
“明白,谢谢了!”陶医生轻声说道。
诊断性腹穿开始了。只见陶玉那张成熟医生特有的面容,被医用口罩帽子覆盖,露出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睛。消毒麻醉之后,她轻巧熟练地扎进了穿刺针头,然后回抽了一下,一股混浊的淡红色液体涌入了针管,五毫升,十毫升,十五毫升,十七毫升,再也抽不出来了。
“好了,送病理科”,陶医生吩咐着。
第二天,病理结果出来了:腺癌。
又过了两天,免疫组化结果出来了:腺癌,排除胃肠及肺来源,来自妇科腺上皮的可能性大。
主任查房这一天,黄主任逐条讲了诊断依据,最后做出了明确结论:卵巢癌肝转移,化疗,配合中药!
小曼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主任的讲述,得知明确结论,心中充满懊悔:“上海搞了一个多月都不知道什么病,温州几天功夫就搞清楚了,干嘛要跑上海啊!干嘛不早点来中医院啊!”她没有想到自己是否找的医院或医生的专业不对她母亲的病情,只是一味地懊悔。
或许是病理结果印证了黄主任最初的判断,他似乎显得有些兴奋,接着絮叨着:“咱们病理科很强啊,这么一点腹水,这么快就得出明确的结论。(回头看看陶玉)陶医生你很不错,这么点点腹水都能抽出来”。“那要感谢B超医生”,陶医生赶紧谦虚地说。黄主任笑了笑,又指着移动电脑上的图像,继续说:“咱磁共振片子拍得很清楚。”
就要化疗了,小曼听完陶医生对化疗效果和副反应的详细解释后,毫不犹豫地在知情同意书上签了字,因为她已对中医院的医生们充满了信任。
“还要插一根PICC管子,保护血管”,陶医生补充道,“放心,我们琼瑶护士长和阿双老师插过好多了,技术都很好”。
“好的”,小曼欣然同意。
三天化疗很快结束,母亲没有恶心呕吐,食量一点没减,精神反而矍铄起来,之前不适的症状一扫而光,小曼喜出望外,情不自禁地与邻床家属议论起来:“都说化疗这反应那危险,我妈却感越来越精神,一点事都没有”。那位家属说:“你第一次来不知道,这是中药配合得好,加上中药埋耳穴、贴肚脐,反应自然就小了。”
化疗结束后的第四天,肿瘤指标CA125就从化疗前的590多,不可思议地降到了430。两个疗程做完后,这个指标降到50几,接近正常,磁共振证实肝脏和小腹部的肿瘤已缩小了一大半。得知这一消息,小曼一家人喜笑颜开。更可喜的是,四个疗程之后,肝脏的肿瘤已完全消失了,腹部的肿瘤也几乎看不见了。之后,妇瘤科及外科医生联手为小曼母亲实施了卵巢肿瘤减灭术,使她获得有可能临床治愈的机会。
“老妈这回真有救了!真的难以想像,上海专家宣布无可救药,在自己的家乡却得到了很好的治疗。治癌,咱温州也有好医生啊!”小曼不住地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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