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案2:患者男性,68岁,患者缘于2001年7月不明原因出现胃脘部不适,头晕,就诊于北京市某医院,胃镜检查示“胃窦部占位”,活检病理示“胃癌”。7月30日于医科院肿瘤医院行胃癌切除术,术后病理示“胃窦部低分化腺癌,侵及肌层达浆膜外脂肪,大弯侧淋巴结转移6/19”,Ⅲa期。术后1个月开始化疗3周期,用药:5-Fu 13.5g,E-ADM 270mg,PDD 450mg,Ⅱ度骨髓抑制,WBC最低2300/mm3,皮下注射粒细胞集落刺激因子十余天,白细胞(WBC)有所回升,停用生血针后,WBC一直在 2~3.0×109/L,拒绝化疗,为寻求单纯中医治疗就诊于我院门诊。中国中医科学院广安门医院肿瘤科李杰
首诊:患者诉乏力、偶有腹胀、眠差,纳无味,大便少,小便正常。舌质淡红、苔黄腻,脉细弱。实验室检查:WBC 2.7×109/L。肿瘤标志物CEA,Ca199正常。辨证:心脾两虚。方药:归脾汤加减,太子参15克,炒白术12克,茯苓15克,生黄芪30克,当归6克,远志9克,炒枣仁18克,陈皮10克,清半夏9克,炒枳壳9克,鸡血藤18克,黄芩10克,仙鹤草18克,生麦芽30克,神曲15 克,甘草6克,水煎服,口服14剂。
二诊:患者乏力减轻,食欲增加,腹不胀,偶有乏力,纳可,眠欠佳,二便调。舌淡暗、苔薄黄,脉弦细。复查WBC 3.7×109/L。患者拒绝化疗,希望继续中药治疗为主。辨证:气虚血瘀。方药:六君子汤+当归补血汤加减,太子参15克,炒白术12克,茯苓15 克,生黄芪30克,当归6 克,合欢皮15克,夜交藤18克,陈皮10克,清半夏9 克,炒枳壳9,虎杖15克,藤梨根18克,黄芩10克,仙鹤草18 克,生麦芽30克,神曲15克,白花蛇舌草30克,甘草6。2001年11月收入我科病房住院治疗,开始静脉点滴中药注射剂扶正抗癌。
自此,患者在口服辨证中药的同时,术后3年内每年2~3个月来我院住院静点榄香烯乳注射液和胸腺肽,术后3年中医治疗后,血象一直维持在正常水平,未再进行任何化疗,复查肿瘤标志物正常,胃镜和影像学检查未发现转移和复发迹象。术后第4年开始改为每3~4个月来院静脉点滴华蟾素注射液+辨证中药,术后5年后不再住院治疗,但一直在门诊口服辨证中药和我院院内制剂西黄解毒胶囊,春秋两季加服华蟾素片,术后7年后辨证汤剂减量为3~4天一剂,每年全面检查一次,目前术后已生存10年余,全面复查未见复发和转移迹象,临床治愈。
点评:该患者Ⅲa胃癌,术后化疗3周期,因骨髓功能不佳,未能系统完成化疗治疗周期。患者骨髓功能不佳,属于先天禀赋不足,加之术后气血亏虚以及患者强烈要求单纯中医药治疗的意愿,我们选择了中药治疗为主的辨证论治中医个体化治疗方案,治疗初期患者属于化疗后,采用益气养血为主,患者乏力、纳差等症状改善,气血调和,体质恢复,血象恢复正常,此外,考虑患者证属气虚血瘀,在该基础上加用虎杖、藤梨根、白花蛇舌草活血解毒抗癌,同时应用榄香烯乳注射液加强活血抗癌力量。榄香烯乳剂是从我国中草药温莪术中提炼的国家二类抗癌新药,以β榄香烯为主要成分。《本草新编》云:“莪术,味苦、辛,气温,无毒。入肝、脾二经。”其苦泄辛散温通,即入血分,又入气分,能破血散瘀,消Y化积,行气止痛。既往临床与基础实验已证实,该注射剂具有活血止痛抗癌的作用,治疗胃癌,尤其对于具有血瘀症的病人可能会具有较好的疗效[2]。因此,患者术后、化疗后3年内一直坚持采用该注射剂和辨证中药治疗。
术后第4年,患者无明显临床症状,按中医理论来说属于“无证可辨”,但考虑患者胃癌的病史,机体内仍会存在导致胃癌细胞产生的相关因素,属于“余毒未尽”,治疗应采用扶正解毒的治疗法则[3]。我们采用了华蟾素注射液,该注射液来自于中华大蟾皮中提取物,实验研究已证明其能提高机体免疫能力,体外试验对多种消化道肿瘤株具有杀伤作用[4]。因此术后4~5年我们选用该注射液解毒抗癌作为主要巩固治疗手段之一,患者顺利度过术后5年,原则上已经治愈,无需继续治疗,但考虑患者未能系统完成化疗,建议患者间断门诊口服辨证中药,并根据季节的不同,加用解毒抗癌中成药,生存至今。
该患者通过采用依据自身体质制定,由辨证中药汤剂加辨证抗癌中药注射剂组成的中医个体化治疗方案达到了长期生存。尽管该病案是个个例报道,但从治疗过程中可以发现,中晚期胃癌术后患者,通过坚持个体化的中医治疗仍可能会获得长期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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