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临床资料
患者,女,58岁。因反复脓血便4年,再发20d,伴腹痛、停止排气3d于2006年9月7日入院。4年前无明显诱因出现腹泻、脓血便,当地医院确诊为溃疡性结肠炎,未采取系统治疗,症状逐渐加重。入院20d前出现脓血便每日十余次,3d前停止排气并出现腹痛且逐渐加重伴恶心呕吐。否认相关家族史。入院体检:T 37.5℃,P 80次/min,R 20次/min,BP 100/70 mmHg。重度贫血貌,腹平,下腹压痛,未及包块,移动性浊音阴性,肠鸣音2~3次/min,肛门指诊检查阴性。入院时白细胞7.18×109/L,红细胞1.65×109/L,血红蛋白43g/L,血小板383×109/L,凝血酶原时间(PT)及部分凝血酶原(APTT)均正常。腹部B超:腹腔胀气明显,肠管内容物较多,肠蠕动减慢,肠腔内径增宽,最宽处38mm,腹腔扫查可见积液回声,最大液面宽48mm。胸腹联透:左侧胸腔积液,下腹部肠腔扩张,可见几个较大的液气平面,两膈下未见游离气体。入院诊断:溃疡性结肠炎,肠梗阻。给予禁食、糖皮质激素、抗菌、输血、支持治疗。9月11日第一次结肠镜回报:结肠进境至肛缘约80cm,达约降结肠,见肠管弥漫充血,水肿,散在溃疡,表面被覆新鲜及陈旧出血及血痂(图1)。补充诊断:出血坏死性结肠炎。吉林大学第二医院结直肠及肛门外科任辉
患者每日排脓血便15~20次,每次10ml。仍未排气,腹痛、腹胀加重,出现全腹压痛,尤以左下腹明显。向家属交代病情,于9月15日行剖腹探查术:腹腔内可见少许淡黄色炎性渗出,小肠壁表面正常,整个结肠表面充血,局部颜色青紫,结肠肝曲狭窄,近端肠管扩张。术中结肠镜检查见距肛缘约10cm之内的直肠粘膜尚可,未见明显异常,其上与整个结肠粘膜充血明显,并有凝血块覆著,并可见多个息肉,结肠镜借助术者在肠外施力,勉强通过肝曲,见末端回肠粘膜正常。遂行部分升结肠、横结肠、降结肠切除术,切除肠管共约120cm(图2 a、b)。回肠末端造瘘。术后患者腹痛、腹胀减轻,但肛门胀痛感明显,并有淡红色血性粘液流出。考虑剩余直肠粘膜仍有坏死出血,于9月29日在硬膜外麻醉下行经会阴全直肠切除术。术后恢复良好。
病理回报:镜下病灶处肠壁大量炎细胞浸润(浆细胞及分叶核细胞为主)肠粘膜水肿,糜烂伴多发性溃疡,局部巨细胞反应,系膜淋巴结反应性增生,网膜慢性炎症(图3a、b)。病理诊断:结肠多发炎性息肉;超急性期溃疡性结肠炎。
2 讨论
溃疡性结肠炎(ulcerative colitis,UC)常见的局部并发症为肠穿孔、肠出血、中毒性巨结肠、结直肠癌等。结肠出血坏死是罕见的并发症,是一种急性、暴发性消化系统急症。病情严重者可出现腹膜炎、麻痹性肠梗阻、中毒性休克。病变肠段局限或弥漫性,侵犯肠壁各层,肠壁呈现出血、坏死、多发性溃疡。病因未明,可能与细菌感染,肠道局部缺血及变态反应有关。早期腹部平片多次正常时容易漏诊,结肠镜随检可以提高确诊率,观察病情变化,指导治疗原则。本例术前、术中都通过结肠镜观察病变范围及变化。值得一提,Hurlstone等[1]报告,高倍放大染色结肠镜(HMCC)评估UC疾病活动程度等敏感性和特异性较高,且可准确预测病变范围,从而减少粘膜活检次数。Nishio等[2]报告,HMCC检查的粘膜形态分级可预测UC复发。本例已经确诊为溃疡性结肠炎,可考虑HMCC定期复检,相应治疗,避免暴发重症结肠炎。
医师需提高对此病的认识,早期诊断、早期治疗亦是治疗关键。本病例罕见,糖皮质激素治疗无效。Creed[3]等报道,免疫抑制剂Basiliximab可延长缓解激素抵抗型UC症状。为避免手术带来生活质量下降,应用免疫抑制剂可作为尝试。但Regeiro[4]认为,Infliximab对重症激素抵抗型UC无效,早期应用能否避免结肠切除术亦不能确定。Minami[5]也认为环孢霉素A(CyA)治疗巨细胞病毒感染的重症UC效果不佳。本例发病急,症状重,不违背外科手术原则[6]。全结肠直肠切除、回肠贮袋肛管吻合(ileal pouchanal anastomosis,IPAA)是近年来国内、外手术治疗UC大为推荐的方法。
本例大体标本为整个结肠表面充血,局部颜色青紫;肠管弥漫充血,水肿,散在溃疡,有凝血块覆著,并可见多个息肉。病理会诊结果:超急性期溃疡性结肠炎并出血坏死性结直肠炎。局部出血坏死与结肠系膜血管内血栓形成相关,进一步血液高凝状态、血液淤滞影响结直肠血运,势必出现更严重坏死。查阅国内外文献,并未有“超急性期”溃疡性结肠炎严格定义,但笔者考虑本例结肠坏死并不特别严重,故目前应用此名称更为贴切。相关文章